Penang 槟城 什么值得吃

前言：

或者现在谈马来西亚旅游有点不合时宜，不过作为为数并不多的对我国非常友好的国家，特别是寻找失落已久的中国味道，呃，古早味，槟城显然比去那些A货古镇靠谱。马来西亚是亚航的老巢，很多人都是通过亚航当年的特价票认识马来西亚的，而马航就属于比较GDS的服务，所以我们纷纷活了下来。逝者已逝，我是喜欢马来西亚的，也希望踪影杳杳的同胞早日找到回家的路。

一 写在槟城之前

饕餮：《神魔志异•异兽篇》：神州极南有恶兽，四目黑皮，长颈四足，性凶悍，极贪吃。行进迅疾若风，为祸一方。

为祸一方啊同志们。

从小学课文《桂林山水》开始，我们就晓得要弘扬一方一般就得猛踩另几方，所以台湾作家李昂说：“会说台湾小吃好吃，是因为不曾吃过槟城的小吃！”……

没错，俺们到槟城就是冲着吃而去的。在这里，只谈吃，而且只谈我吃过且觉得不错的。

二原乡

我们说的槟城，其实一般是指的George T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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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Ctrl-C的)George Town位于槟城岛的东北角，是槟城的政治、金融中心，也曾经是马来西亚的经济、金融中心。乔治市的战前建筑是马来西亚保留得最完善、范围最广、特色最多的地方。迄今，乔治市内依然遗留下许多华人先民南来时的传统古典建筑，古色古香，是槟城的文化特色，也是槟城的旅游重点，它们是：张弼士故居、裕荣庄（孙中山故居）、观音亭、龙山堂邱公司、叶氏宗祠、陈氏颖川堂、五福书院等等，此外，苏门答腊的亚齐人也在这里留下槟城最古老的回教堂——亚齐回教堂（Acheh Mosque）。渡轮码头附近的姓氏桥，是华人先民在槟城最早的聚落，迄今依然保留建成初时的面貌。英国人来到以后，还在旧关仔角附近建有钟楼、炮台、圣乔治教堂、博物馆、法院、市议会大厦等等英式建筑物，游客可以乘坐免费的旅游巴士对逐一参观这些名胜古迹。（Ctrl-V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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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对槟城没啥印象，依稀记得国父在这里埋伏过，蔡澜在这里活动过，据说这里的麻油都更香些，然后，不晓得是不是大巴上睡眠不好，满脑袋都回响着一个声音——用广东普通话念的——炒裸条……

再去的时候，我想我甚至能找出一张三年前多春茶室人声鼎沸的样子，以证明我对槟城的热爱，简单的小炭炉烤面包，糖心的鸡蛋，一杯冰咖啡，加一张报纸，外面的风雨纷争，收购上市，与这里是两个世界，也就什么都无须多说了。

而一直对槟城有莫名的好感。

除开那幢高耸的光大，她是个老旧的小城。被时光反复浸染，不为所变；人们安静从容，不为所变。

我喜欢那里的不变和生机，这似乎矛盾，却又那么和谐；古早味这个词，也超越了旧时的本意，风情了起来——而我们自己的问题，无外就是新得太快，太整齐，太GDP。或者，不那么高速发展，不那么日新月异，也是挺好的。

第二次踏足槟城，心中满是满足。

当时已入夜，槟城的灵魂——摊档，纷纷活了过来——就像我们几十年不曾见的街坊，在我们顾盼之间。

摊档热火朝天，云蒸霞蔚，摊前人头涌动，招牌都是汉字，都是中国面孔。

因为小且永恒，所以似乎每个摊档都会驰名，都有一位与时光赛跑的老者在主理，年轻人暂时在旁边做着杂事，等着继承衣钵，或者消灭不见。

【图片说明：秋丽亚大街上著名的咖喱面和云吞面以及档主的白发 】

三

出门刨食。

沿着槟榔律街，好些颓败的建筑，很多已经不能居住了，街道两旁大树婆娑，如果打俺们那里来个开发商的话，估计会笑得合不拢嘴……而这里，就任它们默立着，与城市一起迎接时光的流逝。

这种被我们看做懒散的情绪，催生着这里许多的老店，店铺都在海南骑楼似的建筑底端，字号老得几乎看不见，须得仔细辨认才能发现。

格诚茶室看起来跟其它茶室差不多，一样的人来人往，吊扇缓缓转动，时间仿佛突然凝滞——这里的鸡饭是俺热爱的，不管是白切还是烧鸡，自制榴莲冰激凌也算是上了报的——当然不可迷信媒体，就这么些店，都开了百八十年，总要上回报吧——味道不错。

过了街心的人行天桥，就到了愉园茶室，这里的炒裸条是每个攻略都要提起的，在茶室隔壁，那个用手推车推出的游摊，更是一个传奇，这就是“驰名”的煎蕊——用绿豆做成的类似凉糕的小粉条，混在一大堆冰沙里，浇上果汁汤料……开档几十年，食客如云，却坚持着推车开市，不肯搬进某美食一条街——既说明该地商业地产的落后，又说明大马人不思进取……是时候发展海外拆迁地产市场了……

第二次到愉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在前面开档的一个老板，我问他，巷口相对着的两家煎蕊你都很熟吧，他们的味道真有差别？老板沉吟良久，说：两家我都有帮衬，如果仔细体味，口感还是少少有差异……你懂的，这是外交部发言人的节奏。

【图片说明：另一家煎蕊】
在姓氏桥对面的进福美食中心，这家被私家推荐的鱼头米粉，果然没让我们失望，汤头没有一点油花，也绝尝不到一丝鱼腥，真是美味，再点上一大杯冰咖啡，可以见识下槟城咖啡的香醇。

而姓氏桥——华人先民在槟城最早的住处，格局颇像吊脚楼，只不过架在海上，跟福建两广的鱼排颇为相似，可称传承。

现在的林姓桥，竟然已经有客栈了。

双威酒店的楼下就是一著名夜市，什么福建虾面，云吞，烧鸡翼，印度薄饼，海鲜粉，应有尽有，胡乱点了炒面线、猪什粥、炭烧鸡翅、蚝煎，再叫上一瓶虎啤，凑合着吃一顿吧；

沿着夜市往外走，隔壁就是孙中山槟城纪念馆，我很忙，就没去了……

过了纪念馆，就能看到一个卖榴莲的摊档，槟城榴莲赫赫有名，这个摊档也十分有名，榴莲原来是这么卖的——跟吃小面似的，有桌子，有垃圾桶放壳，还配合着山竹一起卖，自然还包含了一罐水。

【猫山王来了】

每年的6、7月，是榴莲的季节，吃过槟城的榴莲后，会猛然觉得超市催熟的金枕头寡然无味。

四

鼎鼎有名的多春茶座在夜晚的时候只是一条陋巷——摊档是有分工的，当这个城市苏醒的时候，多春的咖啡鸡蛋加面包就要温暖人们清晨干涸的胃了。而在夜市摊档热闹的时候，这些老人已经休息或者在过着另外的生活。

我是喜欢槟城的鸡饭的，不管是缘吝一面的“伍秀泽”还是横街里面的“文昌鸡饭”，随意选一个小档口，鸡饭都是可口的。

而这次我印象最深的是青天旅社的炭烧蜜汁叉烧……真是帅到爆的好味。

这家档口在秋丽亚大街上，紧挨着燕京旅社，只有蜜汁叉烧一个档口，卖完就关门，对我们俩这种早出晚归的外乡客，竟像透明的，我们甚至一直没看到它开过门。

直到有一天我们累了，漫无目的地在几条街中游荡，中午11点不到，档口居然几乎坐满了客人——于是我们不假思索地跑进去占了个位置，再研究这是在卖啥……

还是看不出来，因为摆放食物的柜子上空无一物，叉烧根本没到，只有等待的食客……太TM有格调了，我承认我们立刻就陶醉在这种神圣的仪式感里。

老板几乎12点才到，立刻开始忙活起来，招牌就是蜜汁叉烧，还有烧猪，烧鸭白切猪肠，配菜有青菜和熬得很浓的青菜汤。

老板是个帅哥，所有生意不假他人，都是我们跑去告诉他要点些什么，服务员虽多，都不管点菜。大马似乎有这个传统，传承只体现在老一辈完全退休，继承者在学习期间基本上不了一线，真是奇怪的奇。

我一直疑惑于正老去的老板能在人群里找到我们的角落，并且能准确记住我点的菜，而最终他轻松做到了。

我懒得去形容叉烧的滋味了，你们自己去感受吧，看看站旁边排队的本地人，这都是在背书的整合营销啊！

五

记忆已成碎片，需外力刺激方得重现。

这不，最近央视大加挞伐星巴克，让我突然想起槟城的咖啡来了。

大马最著名的白咖啡应该是怡宝的出产，但是槟城的冰咖啡真是满满的记忆。

与星巴克和其它我所生活的城市里咖啡的圣洁端庄不一样，我所喜欢的咖啡带着的竟然都是市井气，文昌小巷里掺入炼乳的海南咖啡，然后就是槟城配鱼头米粉的冰咖啡了。

话说某一天，我们突然觉得应该走出Georgetown，去看看名胜，于是策划了许久，选择了公交车线路，准备去看看蝴蝶农庄，顺带看看另一侧的海滩，购物中心什么的，顺带去看看台湾网友念叨的珍珠屿咖啡，据说在一个位置绝佳的海湾，臆想着我们在那遗世的一角吹着海风轻啜咖啡，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幻想真美。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身处人造收费景观时都有敷衍之意，所以在蝴蝶农庄也看也拍，但心绪却飘飞到很远的地方。

在槟城，由于食物混乱，也不怎么区分早中晚餐，所以当我们在珍珠屿咖啡外的公交车站出现的时候，已经下午3点多了。

跟着google地图一路寻去，在平民的住宅区里穿行，倒是非常好找。

在一个貌似族祠的旁边，珍珠屿咖啡露出了真容。

是个棚户一样的所在，与我们相对咖啡的顶层设计相去甚远……

然后竟然还有一桌客人，他们竟然无耻地，快活地吃着螃蟹……

老板过来了，直接用中文，介绍招牌菜，就两样，“碳烤螃蟹，盐焗虾”，我们瞬间就放弃了，去TM的咖啡，来来来，一公斤蟹，半公斤虾。

在遍布伤痕的桌上，放着去了脚的大螃蟹，用碳烧得有些泛黑，老板拿过来两只竹棒，示意我们挥动棒槌向螃蟹砸去。虾不算太惊艳，有些不新鲜，但素螃蟹真美味啊…… 价格便宜，量又足。

关于咖啡，呃，我承认，我们歌颂咖啡，但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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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寺下有个著名的叻沙，嗯，又是个大名鼎鼎，半露天的摊档，背后一块招牌“亚依淡巴刹”，操持的老伯也是网络名人，一张熟面孔，频繁露脸……坐下，点一碗叻沙，隔壁的摊档买个榴莲打开，凑成又一顿简餐……哎呀，南无观世音菩萨……

刚觉得消化了一点，就奔文昌鸡而去了……最让人感动的是还配了碗鸡汤……啊，那浓浓的乡愁丫，呃，还有土鸡的鲜味丫。

晚餐的时候来到了汕头街，这里的鸭粥粿汁真是有名得可怕，一个小胖墩就是最新一季的传承人，看着他熟练地把各种鸭杂，卤肉、猪肠往碗里扔，看着那些诱人的配料，一时热血上涌……错就错在选了碗全加料的——闷啊，闷啊，闷啊。

成都旅社3年前帮手的年轻人，如今已当上了家，当炉火飞舞的时候，传承已继续。

【图片说明：3年前的助手扶正了（蓝衣青年），不晓得是父子还是师徒】

————记忆————
对槟城的记忆就到这里了吧。

星巴克和旧街场，总是不同的人生，或者记忆中的两朵小花。

摊档和老板，他们都在老去，我们的传统也在老去，或者真的只好像蔡澜说的那样：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选择早点去吃，多去几次，多吃几次。

还有……

还要……

仪式感奇强的柴火裸条，仅属于街边……

不要停……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后记

别按图索骥，当你心无旁骛的时候，很多美好就悄然浮现了，别人说好的不见得对你就好，所有的美好就是那一瞬间你心灵愉悦的投射，再说一次，虽然马航很衰，但我还是喜欢槟城

祝你们愉快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