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 《一门捉摸不定的科学》:以史为镜,看一百多年来美国教育研究的发展
“教育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这句话现在说来没有任何问题,大部分人都接受这样的说法,也承认它是对的。
但在20世纪初期,许多斯坦福的教授都认为“教育学”既无“科学”又无“艺术”的尊贵地位。
这就很有意思了,为什么当时斯坦福的教授们会这么认为呢?《一门捉摸不定的科学:困扰不断的教育研究的历史》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它被哈佛大学教育学院认为是“公认的值得精读的好书”,也是近年来在美国教育领域具有重大影响力的经典著作。
作者埃伦·康德利夫·拉格曼是著名的教育史学家,原著于2000年出版,中文版由获得哈佛大学教育博士学位的6位中国学者翻译而成,于2006年6月由芝加哥大学出版社授权教育科学出版社独家出版。
全书共四部分,分别是早期的教育研究,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课程研究,(二战后)长期存在的问题与教育研究潜能和结论。
它集中论述了一百多年来美国教育研究的发展过程。作者埃伦“把这一教育研究的历史既看成是一门科学的历史,同时又看成是一段正在展开的美国文化和社会价值的故事。”
大部分人都喜欢看故事,所以这本书的可读性比较强,我也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边认真做了笔记和思维导图。
书里着重探讨了人们如何定义“科学”,并如何把“科学”与教育的实践和发掘教育的文化社会意义相联系;讲述了性别差异、教育职业化、组织机构间的冲突和竞争;还描述了美国教育决策运作的权力下放所带来的各方"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表演"等等。
作为教育史学家,埃伦的这本书填补了历史学研究中的一段空白(教育研究的历史),增进了大家对美国教育、教育研究和大学的了解。
书里也如实记录了美国教育史上一些重要的以实验为目的建立的学校、调查和研究,有些我们耳熟能详,有些第一次看到,这里我来分享其中最有名的杜威学校。
杜威学校
约翰·杜威一直秉持“教育即生活”的观点(国内教育学领域广泛认同杜威的思想)。为了实现自己的教育理想,同时也为了能有一个供自己孩子们上学的地方,杜威在芝加哥大学创建了一所实验学校(大佬就是大佬,一言不合就自己建个学校供孩子们上学)。
这所学校就被称为杜威学校,1896年1月开学时有16名学生和两名教师,到1902年鼎盛时期有140名学生,23位教师和10名研究生。学校的课程重在“职业”,“给儿童提供简化的社会生活”,而不是“学科”。
独特的教育研究视角
杜威是学校的负责人,在和其他同事在实验学校的工作中,杜威阐发了他独特的教育研究视角,主要是三个基本观念。
首先,杜威认为,实验性的教育研究必须在自然环境里、在学校进行。实验学校要“创造新的标准和理想,从而促成教育条件的逐渐变化”,其重心在“建立各种教育因素的实际组合的科学理论”。
其次,杜威指出,在实验环境里进行的科学研究应该与科学和社会的新成就相结合,并促进它们的发展。他对美国社会中不断增加的不平等深感不安,认为如果平等的理论能对现代世界有意义的话,就必须用发现强有力的教学方法来解放儿童的自身潜力,使他们适合社会需要。
最后,杜威还认为,教育研究应努力探讨各种途径建立一个更为有机关联的社会系统来增加教育的效率。他的教育社会化观点在当时与众不同,深信“教育科学首先是一门社会科学”。
1904年,杜威忽然从芝加哥大学辞职,杜威学校也在他离去后被合并,但留给后人很多启迪和深思。
历史是一面镜子,可以提供有力的途径来思索现实。《一门捉摸不定的科学:困扰不断的教育研究的历史》从历史的角度阐述了与教育研究相联系的现实问题,尽管它写的是美国教育,但就像作者在中文版序中说的:“希望这本书能够成为中国读者研究中国教育历史、改进中国教育现实的一面镜子”。它值得我们仔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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