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故事会 | 庆泰花炮第一系列:重塑人生

王培杨:惟愿你我,皆能行于天地间,走过平湖烟雨,踏遍岁月山河,尝遍世间百味,历尽人生劫数,依旧坦落于己,深信人间值得。
坐标:云南 曲靖
营销总监王建爱惜地拿着茶杯转了转,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喝了一口,不由说道:“甚是奇妙,这杯子不论装什么茶,喝着都格外鲜香,好像掺入了大自然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仿佛充满灵性。”黄庆泰见状笑道:“哦?你这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王建闻言把茶杯递给黄庆泰:“庆总,你感受下,这茶杯可有独特之处?”
黄庆泰接过茶杯,只见这茶杯比一般功夫茶杯要大,造型算不上很奇特,只是这颜色,深褐色上有些若隐若现的深绿,像山岩上日积月累的浅浅青苔,而且在茶杯五分之一处有个孔,黄庆泰不禁问道:“看得出别具匠心,与众不同,只是为何杯沿下还有个洞。”
营销总监王建笑着眨了眨眼睛:“嘿嘿,庆总,观察入微,这个杯子的妙处就在这里了,永远装不满,它的名字叫:学无止境,每次倒水它都提醒我,做人做事学习永无止境。嘿嘿,这杯子可是与我之灵魂共鸣的,这世上唯有一个。”黄庆泰饶有兴趣:“哦,有意思,这是何处得来。”王建笑哈哈:“嘿,非常之物必从非常之人处得来,而且此人粉丝数百万,成品杯子一件难求。”

黄庆泰笑着点点头:“想来这个杯子的制作者一定是有故事的人。”王建嘿嘿笑:“我也这么想,他这个人气质超凡脱俗与世无争,唯独对烟花痴爱,要不,咱以寻找人间烟火味的想法跟他聊聊看,去听听他的故事如何,说不定可以寻觅到一味独特的人间烟火味。”黄庆泰笑:“好主意,下一站就去见见他吧。”王建笑:“我现在就去同他沟通和准备。”
他屋子里也很简单,除了一个很大的木制工作台,台上有些泥胚和一些工具,一边墙上用一些废旧木板钉成的架子上,摆满了颜色大小形态各异的杯子,除此之外只余一张旧饭桌和几条长凳,一切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真实自然。

礼貌寒暄过后,黄庆泰接过王培杨泡的茴香茶喝了一口缓缓道:“来之前原以为这些别具匠心的杯子出自于一位老者之手,未想到你如此年轻,你自小便做这手艺吗?”王培杨说话的声音很轻:“让您见笑了,其实我做这行时间并不长,至今约莫三年,而且除了杯子以外,其余物件亦不会。”黄庆泰意外:“哦?这么短时间便能有这样的成绩,那想来可是有所奇遇,结缘名师。”
王培杨浅浅地笑:“也没有师傅,就自己慢慢琢磨,奇遇亦算不上,确实是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才想着往后余生与泥土相伴。”黄庆泰好奇:“我好奇什么样的经历能彻头彻尾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王培杨云淡风轻地说出两个字:“疫情。”他接着娓娓道来,“我原是武汉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一名学环保工程的大学生,既无过人的才能,亦无不凡的际遇,而且如你所见我气息较弱,没有阳刚之气,性格也相对内向,所以没几个朋友,实习期间去几家企业实习都不受欢迎。

在泡面只余最后两包时,我接到了通知,让我准备些随身物资,待会有车来把我们接到方舱医院去。在那精神恍惚的时候,我忽然哭了,心里只有一种感受,觉得生在中国真好,总是有人在关心着我们的死活。就这样我住进了方舱,刚进去因病情反复,我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每当清醒时我都会感受到一种凉至脚底的绝望,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然后忍不住落泪发抖。
我自知,我懦弱,我既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人,我既无法同那些积极乐观的病友们一样在方舱里画画,写自己,跳舞鼓励大家,亦无法同那些心平气和的人一般,气定神闲刷手机呼呼大睡。
我有时也会鼓励自己,瞧,国家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多医护工作者和全国的志愿者不顾自身安危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治我们,会没事的。可是,每当症状一上来再清醒时,我蓦然回头想想自己在这人世间活了二十几年, 竟无一件特别之事,无一秒高光时刻,连一场爱情亦无经历过,我从来是人群中最不易察觉的存在,我从来是这世上最容忽视的一名。

说到这王培杨似乎陷入回忆中,眼泪淌下来,他自然地用手轻轻抹去接着说:“未想到,过了几天,我的症状竟减轻了,烧也退了,呼吸也逐渐畅通了,有意识的时间逐渐长了,我知道,我活过来了。当时我内心只有两种感受,一种是接近虔诚的感恩对国家对这些救我们的医护和志愿者们对我的再生之恩,一种是上天既然留我在这人世间,没准,我将来还是会有些作用。
后来又过了几天,测了几次核酸我转阴了,离开了方舱,被安排在一个酒店隔离。从隔离点出来后,我也不想回家了,担心复发,想着一直都想去云南走走,也不想万一复发影响到旁人,不能坐交通工具,索性买了一辆自行车,慢慢骑车去,我在网上搜了搜,大概骑过去需要十六七天,我没经验,身体也弱,骑得较慢,记得骑到大理时好像是刚好三十天。
那一天刚好是大年初二,我独自坐在洱海旁,旁边有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小女孩在放烟火,烟火升上天际,小孩儿们蹦跳着拍手欢呼雀跃,这时只听那女子对孩子们说:‘囡囡,知道吗,烟火一生只是刹那芳华,但是它告诉我们人间值得。’我闻言一震。
正在这时其中一个绑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朝我走了过来,递了两只手持烟火棒给我:‘叔叔,送给你。’我双手合十低头朝她行礼感谢,就这么一个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容,两只烟花,让我充满力量的热流窜满全身,顿感——人间值得,感恩遇见。”

黄庆泰点了点头问道:“那缘何后来选择做陶艺师?”王培杨望着墙沿上的杯子轻轻说:“后来,想着往后余生也能做些事,无论是什么,只要愿意用往后余生去做,始终是可以学会的吧,我想着能做个人可使用的物件。选择泥土,泥土便宜啊,土又是有灵性的材料,不同的土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气息,有的充满青草的清新,有的充满枯藤老树的沧桑,有的充满着矿物质的晶莹,关键是,它可以做器具。
我从未学过艺术,做简单的日用器具对艺术的要求可以不用那么高,刚学着网上教程自己做,虽然前期都是失败的,但我却爱上了,于是发愿往后余生与泥土相伴,将自己的灵魂和时间都交托给它。尽管起步时举步维艰,天天失败,又常食不果腹,幸好我每天吃一个馒头也就饿不死了,也就坚持下来了,时间久了也越来越有感觉,我在取土时也会取一些它附近的动植物,水,岩石等融入其中,设法渗入其天生自然的元素使它浑然天成。”

王建忽然说:“嘿,家门,我见你视频号偶尔也会更新,你这儿也没见拍摄的设备哈。”王培杨转过头:“噢,那个号是我爱人拍摄管理的。”
王建好奇:“咦,我们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她人。”王培杨笑:“我爱人是做木雕的,这两天出去收旧木去了。”
王建不禁说道:“我说家门,你住这深山老林里基本足不出户也能有良人相伴,厉害了。”王培杨笑:“都是手艺人,都曾感染过疫情,彼此都是对方第一位顾客。”
王建笑哈哈:“嘿,人间值得!”
作者 | 周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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