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小姐在郑州之迷迷糊糊
六十岁的我被时代的洪流裹着,从农村来到了城市。从三四百平却不值钱的独家小院,挤进了举家用了洪荒之力,每平方近两万的省会高楼鸽子笼。
不论是站在阳台还是窗口放眼望去当然是看不远。挡住视线的不是老家的树木和庄稼。而是一丛丛用硬梆梆的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像雨天过后长出来了的没有伞盖的长长的毒菌柄样子的高楼。
到处是一样的街道一个样的高楼。站在那里我就像一个迷失在原始森林里面的小老鼠,抬头望天有光线,四下张望无方向。兴奋恐惧又迷茫。
儿媳妇让我选房间,两个房间朝阳又大,一个房间朝北又小,我一个一没职二没权,三没人脉四没钱的农村穷老太要不是儿媳妇叫我看小孙子,就是占用个阳台角儿浑身上下都是不自在。
目测小房间有十平方,除了柜子空调大灯小台灯用品齐全外,床垫子感觉好舒服。房间不大但冬暖夏凉,窗口外还可以养花。如果按市价最少值二十万。冬天有地暖,夏天有空调。吃饭儿媳管,大概天上的神仙也许不过如此吧。
今天媳妇儿说换房子,我愕然。她说人往高处走我们正年轻带着你们过更好的日子不香吗?我一个一辈子在农村没挣过钱,扣扣嗖嗖的卑微小老太,自从有了儿媳妇我的人生开了卦,我的儿媳妇外表忠厚贤惠,但骨子里却是个女汉子。
我不是得瑟我儿结婚四年,买了三套房,而且还都是三室两厅两卫,价格与位置一次一个台阶,第一次我发抖,第二次我惊 愕,第三次我有点迷茫。迷迷糊糊中儿子说这两天有空了带我去看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