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风物 篇九:一个穿越千年的中国手办——绢人
眼下,抽盲盒成了潮流趋势,大家不惜掏空自己的荷包收集着一个个的手办,家里柜子都快装不下了。或许很多人不知道,一种原产于国内的手办,做工繁复,用料精细,还是非遗项目,从历史上看已有千余年,在过去可是不少达官显贵爱收藏的东西。当代,它还有着“东方芭比娃娃”的叫法,它便是绢人,一种“绢塑”艺术。
何为绢人
“绢人”,它以金属丝为骨架,用棉花、纱绢做填充当血肉和肌肤,真丝为发,选绸帛制成衣裳进行穿戴,可以说是过去的精细手办娃娃,同时因为工艺精湛,往往制成一个绢人也可以当作“人型艺术品”了。另外,绢人会根据不同的穿扮、演绎按题材分类,戏曲、神话、传说、历史等等。
延续千年的贵族“玩具”
在过去,绢人倍受王公贵族们的喜欢,不少人都收藏其做玩物,把玩或观赏。慢慢才走下神坛,流入坊间。作为一种以绢塑工艺为基础的民间艺术,查找到相关资料显示,其艺术形式在唐朝就存在,但其出现的时间还有可能更早,因为在《全唐文》中“木偶人”的文字里有相关记述:“……以雕木为戏,丹濩(huò)之,衣服之。虽狞勇态,皆不易其身也。”可见唐朝时的工艺已具备相当水准了。
后到了北宋时期,绢人开始出现在民间的一些大型活动中,以千姿百态的形式展现。到明朝,与绢人相关的绢塑工艺随着绢人一起火了起来,除了绢人外,还能看到绢花、绢花宫灯等等绢塑工艺品,同时,绢人也在民间遍地开花,被人喜欢,只不过价格并不便宜。进入清朝,绢人因为制作工艺繁复,坊间很难再见到,而工艺相对简单的绢花则十分盛行,并一直流行到民国初期。之后因为战乱原因,整个绢塑工艺日渐式微,绢人和背后的手艺人更是难以寻觅。一直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才慢慢由为数不多的老一辈绢人工匠制作还原出手艺和绢人。
复合技艺+至少半个月才可见的艺品
近距离看过绢人的人难免禁不住因为其外观精美,神态各异而发出赞叹。能拥有如此别致精细的造型,这都是与其繁复、高难的工艺技法有关。绢人的妆容服饰全由笔墨手绘,因此在民间又有“立体丹青”的称谓。
绢人制作者需要掌握雕塑、彩绘、服饰道具制作和缝纫、染织等技艺,这不仅仅是靠心灵手巧就能完成,同时需要很高的专注度和耐心。一个绢人的完成至少也需要半个月时间,复杂的时间得以年为单位计算,可以说是世间的又一稀世佳品。
决定一个绢人的核心技艺可以说是面部的制作,想要达到从面部传神,那背后需要无数个具有灵动的手艺制作,可以说是绢人技艺中的精魂。首先,头模是首当其冲的,根据比例确定,然后在头模上糊上棉织物和丝织物,干燥后再糊第二层丝织纱物,最后以蚕丝覆盖完成。待干了以后,则画出五官和妆容,之后再剖开头部塞棉花,最后配上不同的发型和发饰。
接着,人体的制作需掌握体型结构。根据普遍真人的头身比例——6:1进行缩小,绢人身高一般为30~36厘米,然后用金属丝支撑做骨架和四肢,以棉花和纸毛等织物填充,使体形匀称、舒展。完成身体后,则开始手部制作,同样用金属丝做骨骼,但是需要非常谨慎,因为手部尺寸很小,得仔细操作,经过一系列反复填充修整后,确保手部没有线头,切手型别致,还能提供指甲涂染和配饰佩戴。
剩下的便是服装和头饰的制作。服装需要根据人物身份来订制,用料、色彩搭配讲究。为了绢人效果好,需要留心服饰在普遍性和典型性方面的协调,并突出人物类型特点。头饰方面,则一般采用金银丝编织,可以珠、钻配搭,制成不同的饰品,只为增添人物的典雅华贵感。
上述描写都只是粗略地取其大致技法说明一下,其实背后整个的制作过程显然要更为复杂和繁琐,且不同的工艺还需要运用到不同的技艺,这不是一般人或单靠心灵手巧就能完成的,可见,一个绢人的诞生是十分考验绢人制作者的。
如今,绢人虽然还能见到,但是因为制作不易、耗时过久,且不易运输和保存,此项工艺正离我们渐行渐远。绢人已经经历过了在历史上的“消失”,所幸最终又被绢人的工匠艺人“复活”。为了能够让这项人类中的瑰宝得以延续,现在相关手艺人和部门正在积极想办法,以市场化的方式让绢人得到更多的流量和曝光,希望让更多人能够了解它,同时把这门手艺可以继续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