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 Store 对「订阅制」下手，iPhone 用户都应该知道的 4 个新变化

说起 App Store 的订阅模式，最早可以追溯到 2011 年；彼时 Apple 宣布面向 App Store 中所有基于内容的应用程序的发行商提供全新的订阅服务，包括杂志、报纸、视频、音乐等。
掐指一算，App Store 为开发者和用户提供的订阅制度，已经有长达十年之久的历史；而在这一举措推出的 5 年之后，App Store 的订阅模式终于在 2016 年迎来了重大更新：时任 Apple 全球营销高级副总裁的 Phil Schller 在 WWDC 全球开发者大会开幕前夕接受了外媒 The Verge 的采访，宣布 App Store 进入 2.0 时代。
全新 App Store 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向所有类型的 app 开放了订阅付费模式；同时，对于订阅时长超过一年的用户，开发者收入将由第一年的订阅价格的 70% 增加至 85%。App Store 进入 2.0 时代，不仅为开发者提供了更高并且可持续的收入，也让用户在购买 app 时有了更加灵活的付费模式。当然，这一新的订阅模式在推行之初，也遭受了不少批评；对于订阅模式开放可能带来的滥用、付费成本增加等问题，都是用户与行业人士持续讨论和质疑的话题。

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些潜在问题的存在，因此在 App Store 迈入 2.0 时代至今的 6 年多时间里，这项全新的订阅模式也经过了多次调整。比如在 2019 年推出 iOS 13 之后，用户删除 app 时系统会提醒用户当前删除的 app 存在仍然有效的订阅服务，并提醒用户取消续订该服务。在 2020 年底，App Store 更新支持了向家庭成员共享订阅服务的功能，开发者可以直接允许用户向家庭成员共享当前订阅服务、或者推出单独的支持家庭共享的订阅项目。在同一个时间段，App Store 面向开发者推出了「订阅优惠代码」，这种新的兑换码种类在有效时长、生成数量、优惠价格等方面都有更多的灵活性，能够帮助开发者更加平稳地将用户迁移到订阅计划中来，同时让不同用户享受到更加合理的优惠价格。

而在今年 5 月，App Store 又有了一项新的功能调整：订阅通知。不过，这项功能最开始仅在海外推出，直到上周才在中国大陆地区正式上线；这项新的调整生效之后，还在海外用户中引起了一阵负面的反馈与评价。要想知道海外用户的争议之处，不妨先让我们看看订阅通知到底做了什么调整。根据 Apple 开发者网站的消息显示，订阅通知的主要更新如下：

• 当开发者提高订阅服务的价格时，需要用户同意才会在当前周期的订阅服务到期之后自动续订，否则用户订阅将被终止。

• 在特定情形下则不需要用户同意，除非用户主动取消，否则当前订阅将自动续订：非年度订阅价格上调需要不超过 5 美元和 50% (同时满足) / 年度订阅价格上调不超过 50 美元和 50% (同时满足)，开发者每年的提价次数不超过 1 次，且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 不管是上述何种情形，用户都将收到来自 Apple 针对 app 订阅服务价格即将上涨的通知，包含邮件、推送通知、app 内消息等途径。

• 根据 App Store Connect 帮助文档所示，如果用户正在以优惠后的价格订阅服务——比如订阅优惠代码——那么在订阅优惠代码有效的当前订阅周期结束之后，用户将以上调之前相同周期的常规价格继续订阅当前服务，以确保系统提前至少 30 天发送价格上调通知或询问是否同意新价格。

接下来就以具体的例子，让我们更加详细地了解一下 App Store 的这项变化。以近期宣布上调订阅价格的 Apple One 订阅服务为例。Apple 在美国当地时间 10 月 24 日宣布 Apple One 高级订阅方案的价格由原来的 29.95 美元上调至 32.95 美元，根据 App Store 订阅通知的相关规定，Apple 也在第一时间向我发送了邮件通知。而由于 Apple One 的订阅价格调整没有超过 5 美元、且涨幅小于 50% ((32.95-29.95)/32.95≈9%)，因此 Apple 只向我发送了这一价格变化的相关通知，并没有询问我是否需要允许价格上调就继续为我保留和订阅了该项服务。不过，虽然我当前没有享受任何优惠订阅 Apple One 服务；但是由于续订日期为 10 月 25 日，距离 Apple 宣布该项措施仅有一日之隔，因此我在 10 月 25 日续订 Apple One 时仍然以 29.95 美元的价格完成了自动续订，同时 App Store 显示我在 11 月 25 日续订 Apple One 的价格为 32.95 美元。可以看出，App Store 对于订阅价格调整的处理方式算是比较合理，为用户预留了充足的决定和调整时间。同时对于用户而言订阅管理的体验也有相应保证，毕竟在面对一项长期且高频使用的订阅服务时，在确保享有服务调整的知情权的同时又不需要繁琐的操作和确认步骤，不会对用户造成太多干扰。

比如近期除了 Apple One，Netflix、Spotify、Disney+、YouTube Premium 等都宣布了即将或在未来调整订阅服务价格的相关举措，相信不少人或多或少都订阅了其中的多项服务，也都需要保留其中的大多数订阅项目；如果每一项服务的调整都要确认一遍的话，确实也挺麻烦；而现在用户仅需对于少数不需要保留的服务操作即可。不过，App Store 的这项举措引起的负面评论也源于此。在此之前，如果一项 app 的订阅服务需要上调价格，那么需要用户主动同意之后，服务才会保持续订状态，否则订阅将会被取消和终止。而现在在很多情形之下，用户可能会在无形之中以更高的价格订阅了自己不想继续保留的服务，也就相当于将用户续订服务的主动权削弱，也许会增加用户管理订阅服务的学习和使用成本。The Verge 的新闻记者 Mitchell Clark 提出，如果 App Store 能够提供选项，让用户决定是否需要在订阅服务涨价时主动做出选择，似乎是一种更好的处理方式。对于更加在意使用体验与便利性的用户而言，他们可以选择始终续订 app 服务，而不需要在价格上调时重新确认；而对价格更为敏感的用户而言，也可以选择原有的订阅通知方案，不管价格上调多少，都需要主动确认才可继续保有订阅服务。

可以肯定的是，Mitchell 提出的这项方案是一个合理的选择，虽然我们无法确定 Apple 未来是否会有类似修改。不过，我们也无法断言这项建议与 Apple 已经推出的这项新的举措而言，究竟孰优孰劣，就像上面提到的一样，不同的用户对于订阅管理必然会有不同的个人倾向和偏好。从我个人的感受和需求而言，App Store 的这项变化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因为我在选择订阅时已经算是比较谨慎了，因此即使遇到如 Apple One 这样订阅价格上调的情形，理论上也不太会需要频繁做出决定和操作。但是，还有一种更多的情况是许多用户也许会为了试用某款 app，选择以月度或者更短的周期订阅其服务，通过若干个周期的尝试之后再决定是否长期订阅。对于这种情况而言，用户除了需要更谨慎地选择订阅试用服务，也要更加全面地了解和掌握管理订阅项目的方式和方法。Apple 也提供了足够多且直观的方式和方法，帮助我们管理订阅服务；比如除了上述提到删除 app 时系统会主动提醒用户管理和取消对应的订阅服务，我们也可以从系统的 Apple ID 设置或者 App Store 的设置页面，以较短的路径到达订阅管理页面。此外，即使来自第三方 app 的订阅服务没有调整价格，Apple 也会在每次服务续订之前，通过邮件等形式主动告知用户，并注明续订的价格。借助庞大的 App Store 应用生态，我们也能找到非常多与订阅管理相关的 app，它们提供了更加详细的订阅数据报告、更加丰富的订阅提醒通知，都能帮助我们及时更新、取消不需要的订阅服务，获取自己的订阅项目支出情况。比如我们此前介绍过的 Pandora、Bobby 等等，都是这类工具的好选择。Pandora 截图，来自开发者Notion、Airtable 甚至是 Numbers、日历这类工具也能成为我们管理订阅服务的好帮手，比如我们此前发布的这篇文章就介绍了如何用 Notion 强大的自定义能力制作一个订阅服务数据库。这些工具和服务不仅能帮我们厘清 App Store 中的订阅项目，对于 App Store 以外提醒渠道和能力更弱的第三方订阅项目，能够起到更加显著的提示和管理效果。换个角度而言，由于 App Store 对于订阅服务上调不需要用户确认的情形提出了严格的限制条件——比如每年只允许调价一次——这能防止开发者恶意持续性地小幅上调订阅价格，骗取用户的订阅费用等等行为，这在为用户提供一定便利性的同时，也有效地保障了用户的相关权益不受侵害。反过来说，对于更多寻求公平竞争开发者而言，其他开发者的恶意调价行为被限制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件好事。而在产品层面，他们也将更加谨慎、合理地制定订阅服务的价格。在面对这项新的举措时开发者需要做的，则是进一步确保自己的 app 在 Apple 提供的邮件、删除 app 提醒等通知之外，给予用户充分的订阅费用调整提示；继 App Store 在去年放宽开发者获取用户联系信息的相关政策之后，这些新的条款和举措都是开发者可以善加利用以触达用户的手段。这些处理方式不仅能让自己的产品政策更加完善，更加全面地通知用户相信也能在更多程度上降低自己的售后压力。总的来说，虽然此次 App Store 只是在订阅功能上推出了一个小的变化，但却可能对开发者未来在产品中推行、调整订阅模式产生重要影响，开发者需要更加全面和谨慎地考虑 app 的收费方案与模式，同时也将向用户提供更为合理的付费计划，帮助建立更加完善、健全的产品机制，稳定用户评价与口碑。

从用户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调整方式自然是有利也有弊。有利之处在于，在给予用户充分的知情权的同时，也给了像我这样对于订阅管理的便利性抱有偏好的用户更好的体验；但同时也要承认这样的改变会增加部分用户尤其是像长辈群体更多的学习和使用成本。当然不管 App Store 未来还将在订阅功能上推出何种举措，培养良好的订阅管理意识和习惯都是对用户来说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因为在 App Store 之外，还有更多更复杂的订阅模式和机制可能需要我们面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合理享受订阅模式带来的灵活性的同时，甄别不合理的订阅行为，保护我们作为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也希望在不远的将来能够看到 App Store 继续完善订阅功能，让开发者和用户持续从中受益，共同创建良好的应用市场环境与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