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不该有的面孔——评安黎《时间的面孔》
安黎的《时间的面孔》是我近几年阅读时间最长的一部小说。这其中不排除有一些琐事的缠绕,然而更多的则是来自文本本身带给心灵的震痛,甚或有一段时间我一打开书本都觉着血液逆流。阅读过程中,我给安黎先生说过阅读的困难,先生劝我如是如此不读也罢。但谁又能舍弃此等深入骨髓的震慑呢?我终于将小说读到了最后,合上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泪水和笑容并存。我知道泪水是在告诉我这张面孔实在不该有,但是笑容向我暗示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知识分子才有人站出来直指社会的荒谬。我得感谢安黎先生,是他让我改变了对中国文学的看法,也是他的存在迫使我不得不暂时放弃以前的固执回头看看中国当代作家。或许是我对中国当代作家了解太少,在我所了解的有限的当代作家中能够像安黎先生如此将社会正义、个人思想与文字深刻的结合的人少之又少。
我说这是一张不该有的面孔,不是指小说不该出现,而是指小说中所表述的荒诞不该与这样的社会接轨,可是它偏偏是这个荒诞社会的产物。安黎在小说的后记中写道:“文学不是阳台上的闲花,不是庙堂之上的香雾,它理应有自己的责任担当。文学是道义的载体,是良知的容器,是一股改良人心的力量。”他的文字也让我们看到了这些。小说中立本、大林、小林等等等等各色人物都给读者引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每个人都独成一体,每个人背后都深藏着作者想要表述的思想闪光点。《时间的面孔》像一把利剑将隐藏在美好社会的面孔刺破,将匿藏的骷髅般荒诞与可笑的现实赤裸裸的呈现给了读者。读文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在和安黎先生交谈,字里行间都显露出自己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安黎先生的耿直叫我敬佩,安黎先生深邃的思想更让我敬佩。
这的确是一张不该有的面孔。在中国变革发展到了今天,一个文人为我们总结了近些年社会变革中发生的一些看似荒诞但又很现实的现象。在这里我像用《秦腔》和《我的抗战》与《时间的面孔》比较说明一下,我对安黎先生这部书的看法。贾氏平凹的《秦腔》固然有其厚重的一面,但是其批判性远远不能与《时间的面孔》做比。在这里我想沿用贾先生的一句话来说明,《秦腔》是贾平凹给故乡树的一块碑子。然而,在我看来《时间的面孔》内容上也在为家乡、为现实树立了一块碑子,不过其现实意义更是给中国文坛树了一块被子。读者们会因为有了这样的作家、这样的作品而变得兴奋。因为读者从小说中看出了中国文人的精神高度,以及中国文人敢于直面现实的良知发现。有人提到安黎先生具有鲁迅精神。我不这样认为,或许安黎先生在写作过程中试图报着这种精神写作(为笔者猜想,没有实际采访),但是我认为在新时期安黎就是安黎,与鲁迅,与谁都无关。为什么这样说,我认为现阶段中国文人需要的不是鲁迅式的颠覆式批判,而是需要真勇气者站立起来对现实的改良式批判。我们不得不承认在社会现实中已经诞生一大批具有改良意识的知识分子,小说中的小林就应该属于这样一类人。与崔氏永元的纪录片《我的抗战》相比,是因为它敢直面现实。小说就如《我的抗战》一样真实的记录了在变革年代人们对待变革的思想,使其成了当代作品中难得的能够让很多人产生共鸣的作品。同样引用《我的抗战》的说法,崔永元说,《我的抗战》所呈现的只是他们口述历史素材的冰山一角。但就是这冰山一角却让我们窥视到了那个年代的现实。《时间的面孔》何尝又不是呢?
与很多作家不同,安黎不张扬,用时髦的话说他很淡定。他的淡定造就了他对社会认知的冷静。在一些简短的相互通讯以及他和别人的谈话中,我发现他是一个措辞很严谨的人,甚或太过谨慎。《时间的面孔》一书中的行文亦是如此。我看到很多人对安黎先生说,读这篇文章很痛快,甚至有人说到了解馋。这部小说的荒谬与社会是同步进行的,他所展现的故事甚或就发生在每个人的身边,即使不在身边也是大家所共知,所熟识的。对于这些熟识的事情,我想问一句,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人站出来说说,为什么大家都甘愿做缩头乌龟?安黎先生的勇气值得我们学习,安黎先生的胆识更是当前作家们应该学习和敬仰的。如果这部《时间的面孔》能够像重磅炸弹一样炸开久不敢说真话的中国文坛,安黎先生的心也就没有白费,仅仅是读者解馋这是不够的。我希望它在解馋的同时为中国文坛开启一个新的纪元。如果能够像卢新华的《伤痕》一样,开启一个“面孔文学”,我想这将是中国文学一大幸事,更是中国社会变革的一大幸事。
作者简介:
安黎,陕西耀县人,小说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著作多部,获文学奖多项。现供职《美文》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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