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朝鲜旅行的日子 篇四:DMZ隔离区蹭到韩国信号,万寿台偷吃花生惊动人民军
写在前面:
本先生已经拿到offer准备再就业,所以《我在朝鲜旅行的日子》完结篇如约所至,感谢待业这一段时间有各位值友的关注,可能需要暂时告别原创更新,虽然还有个波尔多马拉松很想安利一下……总之,希望今后有时间还能与各位分享其他好玩的旅行经历。
新朋友或者老朋友如果已经忘了之前的内容,可以先简单回顾一下。
夜探平壤城有惊无险的潜回羊角岛,一夜倒也相安无事,回到酒店洗个澡倒头便睡,确实累坏了,早上起来这个小腿酸痛啊,真是后知后觉。我们下来吃饭的时候,其他团友几乎都吃好了陆续离开,有些人已经坐在车等待出发,我正三口并两口赶快喝粥,这时候丹东小美女(领队)才睡眼朦胧的出现,果然她又不负众望的迟到了,我也就安心了,服务员在来一碗粥,思密达。
坐在车上的时候,朝鲜女导游点人数发现领队还没有出现,我主动告诉她领队还在餐厅吃早饭,她只好下车去餐厅找人。于是趁着机会问了那一对美国留学的好基友昨天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走,并且暗示我们已经成功夜游了一圈。这时候坐在我后排的北大小情侣凑来上来问你们真的出去了没有被抓住?我简单描述了一下夜游经过,她们也说我们也路过那个大桥了,然后幽幽地说就在那个缺口就被女导游抓个正着。
美国留学的好基友这时候才开口说,当时他们坐在大堂那聊了一会儿就散了,发现找不到我们,他们也就单独行动了,走到火车站的时候听见有人用中文喊他们,回头一看竟然是女导游带着两个人走过来,他说他们当时就懵逼了,以为女导游带着人民军来抓他们这回事情大了,到近处一看那两个随行人员只是北大小情侣,原来他们在前一站先被截获,女导游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抓捕效率直接带着他们一起来了。他们一行人被女导游押着回去,但是已经在路上体验了不少夜幕下的平壤,还花钱买了一瓶芬达找了朝币。
此时前排的大哥也说话了,昨晚女导游打电话到房间里问情况,估计就是因为当晚脱团人数极多,挨个查房看看谁不在房间。我心里一惊,这不就是已经漏了,肯定被查到不在房间里,果然是被监控着的。于是不敢在得瑟了,正准备把情况告诉坐在后排的康巴汉子和苏州姑娘,此时女导游带着女领队回来,只好作罢。
清点完人数,女导游并没有提到昨晚的情况,只是开始简单介绍今天我们的行程,因为涉及到军事管理区,特别强调禁止拍摄军人的问题。因为出了平壤城经过的关卡不是一般的多,五里一哨,十里一岗,我都不能安稳地眯一小会儿。
不能打盹儿的另一个原因,是坐在我前面的朝鲜族大哥(篇一提到的只带了一箱子书进朝鲜的那位)这几天成功跟男导游(篇三提到的监视者)搭上话,两个人已经变得形影不离,只要一有空就坐在一块用朝鲜语嘀咕。坊间流传着他已经策反了朝鲜男导游,另一个版本是说他要留在平壤加入朝鲜籍。而最后回到中国的时候,他因为手机信号问题,让我们帮他查了去首尔的机票,这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大哥。
男导游已经不务正业,女导游还得背着政治任务,在临近板门店的时候不让大家继续睡觉,开始给我们讲解朝鲜官方版本的抗美援朝战争即朝鲜半岛南北战争始末。大家都知道朝鲜会歪曲事实,抹掉了志愿军的存在,神化金日成带领着人民军抗击美帝国主义的侵略,事实上是金日成率先打过去的,结果被人家反撸了。反正我们也没有必要去质疑他们,能听到每个国家的人从他们自己的角度去评论,也是一种蛮有意思的事情。毕竟史书是胜利者去抒写,而真正的历史就是一种评判在心中的东西,什么是真相,谁说的才是真相,这些都是要自己去甄别去理解的。
大巴车很快停靠了北纬38度线南5公里处的哨岗,全员下车等候,路边可以看见一些类似路障的建筑,铁丝网缠绕着围墙,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张。不过随后又开来两辆小巴车,呼呼啦啦下来一批老外,这不就是少年宫看元旦联欢会遇见过的那一批,今天我们又继续会师一处,也算是缓解了我们这一票中国人的压力。
女导游下车之后就把我们交给了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和老外一起进了一间屋子,然后就被一位军官接管了。本以为这屋子是个指挥所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商店,老外比我们还好奇,而且购买力也很强大,买了好几件印有朝鲜国旗的文化衫,估计他们觉得回国穿这衣服肯定拉风。因为军官接管了我们,而且有很多军人四处巡逻于此,起初严遵导游指示,我都没敢拿手机,事实上这几天我的偷拍水平已经练的如火纯青。
自由购物十几分钟,军官就召集我们走到另一间屋子,对着开始讲解起来,有点儿指挥攻打目标的感觉。这穿的很帅的风衣哥们儿应该是英语导游,比我们女导游的英语还溜儿,但是他只翻译英文,我们听个蛋啊。幸好这时候女导游出现了,本来一身便装已然换成了工作小西服,还佩戴着工作证,赶紧给我们搞起中文讲解,看来不是每个人能像女导游一样通晓多国语言。
因为讲到了“三八线”,现在的军事分界线已经不是以前的北纬38度分界线了。导游翻译讲的是朝鲜超过三八线分到了肥沃的一边,选择性的忽视被割让了另一边的大半疆土。其实我们都清楚“三八线”的由来,想当年清政府时期我大天朝衰落,无力顾及附属国,朝鲜从而沦为日本殖民地。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最终战败,先有雅尔塔会议美苏英的秘密协定,在日本战败投降的前夕,美国提出以北纬38度线为界,由美苏分别占领朝鲜半岛南部和北部,并得到了苏联的认可,然后两个阵营扶植了各自势力建国,苏联帮助金日成搞成了社会主义朝鲜共和国,美国则打造了大韩民国李承晚的首届票选。
大致了解这里的地图之后,我们就要进入DMZ(非军事化区),据说方圆五公里是不允许配有重型武器。我以为是要步行过去,穿过铁丝网遍布的甬道,才发现大巴车已经开到里面来了,讲解军官也跟着上车,本来是男导游的前排座位让给他了。两位导游就站在副驾驶那儿,司机发动汽车驶向当年谈判的场所。而车辆路过的道路两边的矮墙上耸立着许多沉重的水泥块,大概一旦战争爆发,这些水泥块就会瞬间被滚落到道路上,用来挡住敌方坦克的前进。
两公里路的中途,我们先去看了一个房子,当年停战协定的签字场所。1953年,因战俘遣返问题的胶着,双方对战争早已厌烦却为了脸面谁也不让步。幸好,斯大林去世了,苏联态度的转变,让我们不得不也同意停战了,认可了美国的自愿遣返原则,决定停战签字。
在朝鲜人民看来,朝鲜战争是在他们伟大领袖的领导下取得的伟大胜利。当年金日成对国民和外界的宣传是:南朝鲜李承晚的军队向北推进,我们是抵抗美国侵略。苏联解体以后,解密文件显示1950年金日成是经过斯大林的默许,才搞出动作单方面越过三八线,不宣而战发动了朝鲜战争,现在普遍观点也是说当时中国也不知情。不得不说大胖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初期战事势如破竹,三天之内攻下汉城(首尔),一路向南推进到釜山环形圈,信誓旦旦地宣称三个月解放朝鲜半岛。
因为宣传抵抗美帝国主义的侵略,结果美国人经不住念叨,就真的来了,时任美国总统的杜鲁门命令驻日本的美国远东空军协助韩国作战,老杜以为也有我党参与捣鬼,同时派了美国第七舰队驶入基隆、高雄两个港口,在台湾海峡巡逻,干预我党解放军收复台湾。这也是有名的朝韩之战救了蒋介石的观点,大胖发动战争的时候,一定没想到,自己竟然帮了蒋老板一个大忙。所谓蝴蝶效应,后来我们也不得不以人民志愿军的名义去跟美国为首的联合国部队干架。
干架的过程是惨烈的,我们都学过一个苹果,上甘岭战役,邱少云黄继光的课文,也怪那个麦克阿瑟确实有点军事能力,而且很傲娇经常无视华盛顿方面的指示,来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他搞了个仁川登陆计划,加上武器装备精良,一直干到鸭绿江,金大胖被打懵逼之后到处求援,苏联老大哥也发话了,出于各种考量,我们又不能直接和美国撕破脸宣战,搞出个志愿帮助朝鲜人民但没有番号的正规部队,我们的志愿军战士不得不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也是完全靠着我们志愿军人肉战才把金大胖的国土收复到三八线附近。
最后就在现在的板门店开启了谈判,当时,这里什么建筑也没有,只好以一些临时搭起的军用帐篷作为谈判会场。停战协定签字的前一天晚上,朝中方面的工程技术人员奇迹般地建起了一座有朝鲜民族特色的木结构大厅。而我们现在参观的屋子里家具和桌子上的旗子,导游说都还是当年的物品,自然也算是战争方面十分珍贵的文物,但是保护的倒也很随意。
讲解完之后,导游让大家随意参观,就在我落单的时候,女导游突然飘到我身边,跟我套起近乎来,当时我是有一丝丝女导游不会是看上我了吧的心理活动。问我这几天有没有拍到她好看的照片,然后话锋一转又问到我昨天晚上几点回的酒店,突然间我脑子就清醒了,差点迷失在女特务的糖衣炮弹里。我一口咬定在酒店逛了一圈就早早回房间睡觉了,然后主动上交手机给她查阅,手机里平壤照片不到二十张,尽是我在漠河一路到哈尔滨再到丹东的沿途风景,我顺势给她旁白解说了一下我中国地大物博的物产,欢迎她有机会来中国找我潇洒。她还很纳闷的问我在平壤怎么没拍照,我笑着说我不是一个爱拍照的人。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把一些见不得人的偷拍照片存到了腾讯手机管家的密码相册。
从女导游手里脱身,我就赶紧去找室友通知情况,结果发现他在车上就已经被女导游聊爆了,全部交代了夜游路线,并在女导游的指导下删除了一些照片。年轻人啊,经不住拷问,这么看来我刚才对她的“甜言蜜语”已然被女导游识破,估计现在被她列为头号黑名单。
在讲解军官引领下,我们准备走到军事分界线,团里一位大叔暂且称他为B叔,这时候凑到女导游面前,问她金日成和金正日谁才是那个发动战争的爸爸,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震惊,讲解军官一直在挠耳朵,我觉得他是假装听不懂,又听到对领导人不尊重的话只好自己洗耳了,女导游也赶紧岔开了话题,大声疾呼参观军事分界线的注意事项。
向南,继续步行五分钟,终于,这条世界上最令人精经紧张的停战线就在眼前了。此刻,南方一侧的场地上空空荡荡,不见韩方士兵,据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哪边来游客另一边就自动退避三舍,当然那里一定有韩方盯视的眼睛和摄像头。
我们终于走进了蓝房子,在这个房间的参观时间和氛围都十分紧张。这是朝方与联合国军谈判会面的场所,我们在这所房子里可以跨过停战线。这所蓝房子的规则是当北方的参观者要进入之前,通知南方的人全部退出,再锁上南方的房门。当南方的参观者要进入前,同样,北方的人退出并锁门。
突出于地面高约五厘米的水泥线就是分界线,按规定,朝韩双方的军警均不得越过此线。跨过一步,就是两个世界两个阵营的战争,也许就是世界大战。因为以前也发生过板门店事件,所以韩方军警都要带着墨镜防止眼神冲突,我感觉这个说法有点夸张,毕竟韩剧里棒子的军人也都喜欢带墨镜装酷。
就在我们上了三楼平台上溜达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短信提醒,原来接收了韩国运营商的信号,这个也真是太惊喜了,我赶紧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告诉他们我正在朝鲜境内和他们打电话。大家看见我居然接通了电话,纷纷打开手机,然而也只有两个人有信号,很多人都没开通过国际漫游自然不能上网。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小美女领队定位显示Panmunjom发了个朋友圈,这个逼装的可以。等我再来定位,网络信号惨断断续续,折腾半天才发现关了数据漫游,还想操作一下继续蹭网,可是已经被清场下楼,无服务牢牢的印在手机上方,只能抱憾离去。
离开朝韩军事分界线的隔离区,我们前往去开城。参观高丽博物馆,也叫成均馆。成均馆是高丽王朝和朝鲜王朝两朝的国子监名称,高丽成均馆位于高丽首都开城,朝鲜成均馆则位于朝鲜首都汉阳,也就是今日的首尔。这座古代高丽国时期的学府,第一次接触朝鲜这边古香古色的建筑,也算是有点历史。
比如这颗大树三个抱不下来一圈,环绕周围,发现也就是这颗大树比较有气势。虽然与王建王陵一同被列入了世界遗产列表,但是高丽成均馆的保护程度显然没有达到世界遗产的要求,这种放在中国只是县级里的水平也能评上,看来世遗会也是给足了三胖的面子。
之前在来开城的路上,导游一再推荐开城出产的高丽参。其一,开城是高丽故都,所以是高丽参的原产地;其二,开城的水土与他处不同,所以参的质量更好。而博物馆里也隐藏着一个小卖部,我买了一块人参糕尝了尝,有点齁,看来真是大补的货。大叔们买了虎骨酒熊胆粉安宫牛黄丸等等野生动物类制品,在朝鲜没关系,但是这些都是中国海关的违禁品,领队一直强调无法入境。
曾经,金刚山国际观光特别区和我们所在的开城工业园区,一度被称为韩国对朝鲜“阳光政策”之“双胞胎”。当年火爆一时,很多韩国来此旅游和开工厂。而今,它们相继夭折。女导游也讲到关于这两个特区的开放事情,说是韩国人的阴谋诡计,都是韩国人一手破坏了朝鲜民族的大团结,朴槿惠是个民族罪人。
事实上是去年一月朝鲜进行第四轮核试验;二月发射火箭;逼得朴槿惠下令中断了开城工业园区。三月朝鲜宣布,朝韩间所有经济合作交流协议从即刻起全部无效。并称由于韩方单方面全面中断开城工业园区运转,朝方将彻底清算朝鲜境内的韩国企业和相关机构的所有资产。朝鲜人给了韩国人40分钟时间撤离开城,超时未撤离的一切包括人统统收缴了,这也是三胖对南北经济合作项目的一贯套路,吸引投资、挑衅、中断运转、冻结与没收资产、挪用。
开城工业园区成立之初,就力求排除南北局势变化带来的冲击。熬过了2010年因“天安舰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导致的最紧张时期,只在2013年因朝鲜单方面撤出工人而中断5个月的运营。因此开城工业园区关闭,韩朝两国间连最后一根纽带也消失了。
想当年有一款名叫“统一锅”的商品在首尔的乐天百货商店高调上市,一千套锅具一小时内售罄。作为开城工业园区的首个产品,它结合了韩国的技术和资本、朝鲜的土地和劳动力,寄托了韩国渴望统一的美好愿景。
如今的乐天集团还是逃不了背“锅”的宿命,转让萨德用地,作为企业肯定不能违背国家意志,但是我们作为中国人一样不会买你韩国人的账,说到底还是让美国大叔笑出了声。
在购物商店,领队虽然强调很多东西无法入境,但是我发现她没有少买,而且我瞟到了她微信的消息,很多人昨天给她发来代购消息,进一步确认她在羊角岛酒店是可以上网的。后来她透露那些安宫牛黄丸之类的绑在腰上,她们领队跟出入境的人也熟悉,是不会那么严格的搜身检查。我觉得朝鲜邮票应该没有什么价值,但是这是她带的最多的东西,便宜而且市面上极少,很多朝鲜大事件纪念邮票,说不定若干年后朝鲜半岛统一,这些东西就升值了呢。
我还发现一个小细节,这个国营商店跟刚才在博物馆里的小卖部卖的同一款产品质量有差异,刚才那个小卖部大妈的东西明显色泽有问题而且没有保质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老鼠店。其实这还算好的,南京大哥就表示刚刚他差点被朝鲜人坑了,一套铜碗标着朝币,这个售货员会说中文,用计算器按了一通告诉他要按照汇率换算成人民币要300块钱,他发现身上现金不够就找同伴拿钱,回来之后那个会中文的售货员忙着跟另一位团友介绍产品,一个不会中文的售货员招呼他,沟通不起来,他靠手比划说要买这套铜碗,售货员明白了之后也是用计算器算出来是200块钱。南京大哥就懵逼了,恍然大悟刚才那个会中文的售货员是个老油条,专杀游客,已经颇具改革开放的前卫思想,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朴实有点木讷的平壤人。
结束了开城之旅,返回途中在检查站休息,我跟老外走到了田野处,这个老外每天要走一万步,因为这几天多是坐车无法自由憋坏了,一有机会就原地打转。有心无意地看到劳作的朝鲜农民,普遍穿的破破烂烂,忍不住就掏出手机拍照,刚按下快门就被男导游追过来要求删掉有农民的照片,这也是男导游第一次跟我说话,原来他们一直盯着我,估计就是女导游关照的。
遭遇删照片之后,心情是复杂的,已经到了最后时期还是低调一些,其实我也害怕万一把我留在那里炮决,后来第二天B叔弄出来的事儿,我才知道我们出格的行为并不会有什么事儿,而导游会遇上大麻烦。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快进入平壤城的时候,女导游叫醒了我们,大巴车停在了一座拱门前面,出城的时候女导游就介绍了这是象征着南朝鲜北朝鲜这一对姐妹,手捧着朝鲜半岛,寓意着南北朝鲜终将统一。
因为是最后一晚,女导游带我们在朝鲜的人民大会堂逛了逛,严禁跨过马路,也就随便拍拍照片,大家觉得好无聊,而且今天车程比较长,都要求早点回去吃饭睡觉。毕竟是最后一晚,室友想体验一下最顶层的旋转餐厅,而我早早睡觉了,他一大晚才回来,第二天到车上听苏州姑娘说才知道和北大情侣几个人被困在电梯里几个小时,除了幽闭恐惧,还经历了从30层瞬间坠落10层,庆幸最后安全解救,要不然肯定要上了国际新闻。北大小哥一度表示以后30层以下的楼坚决不坐电梯了,羊角岛的电梯很烂基本上是众所周知了。
虽然是最后一天,而且我们的火车是十点发车,依旧是八点钟上车,还要先去万寿台瞻仰他们老大的铜像。在车上女导游再一次强调了瞻仰伟人的规矩,禁食禁喧哗,拍照要全身不能模仿手势等等。然后大巴车停在某个路口,来了个卖花姑娘,让我们买鲜花进献,我反正是没有搭理这种要求。
但是朝鲜人民是真正的敬爱他们领导人,一波接着一波的团体来到铜像前面瞻仰,感觉这就是他们的工作之一,事业单位上班之前的打卡步骤就是过来献花吧。从角落里还可以看到一个千里马铜像,女导游说现在是叫万里马,朝鲜创造力已经不是千里所能代表了,如今发展速度是一夜万里。
我在广场上站着,站在离其他人远远的地方。从这里向东看,阳光从主体思想塔后面照过来,洒在清晨的大同江上。主体思想塔变成细细的一根剪影,有点像东海龙宫定海神针的感觉。早晨的风在阳光里有些清冷,这就是我们朝鲜的最后一个景点了。
绕着万寿台溜达一圈拍完照就准备撤了,大家似乎都有点归心似箭。然而我们上车的时候发现两位导游没有上来,大家还开玩笑说导游把我们抛弃了。司机锁上门并不让我们在下车,眼尖的团友发现导游他们的身影,远远地看到一位人民军模样的人在训斥导游,因为男导游不停的点头哈腰,像是在道歉,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
回到车上的时候女导游一脸严肃,而男导游眼里噙着泪水似乎很委屈,四五十岁的人坐到座位上突然嘤嘤的抽泣起来。但是作为官二代的女导游倒是无所谓,虽然用严肃的口吻说因为某位团友刚才在瞻仰铜像的时候吃东西,严重的侮辱了他们领导人,军官批评他们导游不尽职。但又想恢复气氛幽默地语气问我们还想不想回国,小心她把我们护照全部扔进大同江。不知道车上的其他团友感觉如何,我是觉得好尴尬啊,大家纷纷表示没有吃东西,最后B叔(对,就是在DMZ当着军官问金日成和金正日谁是爸爸的那个B叔)弱弱地举起手来说只是发现口袋里还剩了点昨天的花生,就随手嗑掉了,真不是故意的。现在想想他能干出来也并不意外。
虽然万寿台有了这么个风波,但是我们还是准时到达火车站,临别前我们问男导游这件事儿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他倒是反过来安慰我们没有什么事儿,想想我们玩完拍拍屁股走人,他是逃不掉,真害怕送走我们之后男导游就被拉出去挖煤了,毕竟入乡随俗,是我们不遵守人家的规则。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女导游,看着她这架势就知道人家厉害着呢。
进了火车站到处人头攒动,导游直接把我们领进指定车厢,与朝鲜人隔离开来,有很多检查的人民军检查朝鲜人的箱子,没想到回中国居然有这么多朝鲜人可以搭车,居然还有个姑娘探头进来问我们是不是中国人,请求我们带一个包裹到丹东,说是到了地方有人来取。我们团友面面相觑没有人敢搭话,都望向领队,领队的意思不要没事儿找事儿。朝鲜小妹妹用流利的中文一个劲儿解释这是普通药材,不是什么非法走私物品,恳求的态度让我们快要动摇了。这时候一个朝鲜小伙儿对着他喊了一句,小妹妹欣喜若狂地用朝鲜语叫起来应该是你怎么也在这趟车,放过了我们,直接跑过去给他送东西了。
窗外的站台那一群送别的人满眼是温情,真是离别的车站,这种质朴感人的景象感觉是像一场80年代电视剧的拍摄场地,细细想来也就能够理解了,在朝鲜管控如此之严下,普通人都无法通信联系,老百姓能够踏上去中国的列车,她们这一辈子也就难得再见了吧。
这时候的平壤火车站播放着庄严革命歌曲,映衬着拖着大包小包行李准备前往中国的朝鲜人。有一首革命歌曲这样唱道——我们力量排山倒海,千年压迫能消灭!光辉灿烂的劳动红旗,将要插遍全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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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装懂的人就别到处丢人显眼了,瞎JB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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