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读书日,我们不谈书
自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立“世界图书与版权日”以来,每年的4月23日都见证着各地的图书盛会,近几年则变成了电商促销的绝佳时机,有人曾开玩笑地称,读书日已经变成了“买书日”。
今天,小活字不谈书,也不推荐书,而想聊一聊书与人的相遇。当我们手忙脚乱地满减凑单时,也许不会想到,在地球的某些角落,读书、读好书仍然是种近乎奢侈的特权。幸运的是,阅读推广机构为弥补这一遗憾做出了很多努力。 在林格伦纪念奖的评选中,阅读推广机构与童书创作者有同等的候选资格。国际儿童读物联盟(IBBY)也为推广阅读的非盈利机构专设了奖项。
小活字从中整理出了6个机构的故事和大家分享。
1、“书本银行 ”
Banco del Libro
委内瑞拉
1988年荣获国际儿童读物联盟的阅读推广奖,2007年获得瑞典政府主办的林格伦纪念奖,已有61年历史的“书本银行”是委内瑞拉最大的阅读推广机构,拥有拉丁美洲地区最大的儿童文学文献资料馆。
成立之初的书本银行是一个课本交换中心,许多贫困学生都曾受益于这项服务。 书本银行通过安装、运营开放式书架,推动了委内瑞拉的公共图书馆建设。它在瓜亚纳城建立的学校图书馆服务中心,已经成为委内瑞拉学校图书馆的典范。
书本银行活动照片
凭着在阅读推广领域的影响力,书本银行和教育体制也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它执行了委内瑞拉第一次教科书评估项目,还主导了“促进学生的课内阅读”为主题的教师培训计划。
书本银行的成就还包括创始于1978年的童书出版社Ediciones Ekaré,受到了博洛尼亚童书展的关注和认可。
书本银行设计的2021年国际儿童读书日海报"阅读是一种乐趣”
2、“另类教育研究计划”
PRAESA
南非
“另类教育研究计划”(简称PRAESA)于2014年获得国际儿童读物联盟的阅读推广奖,2015年获得林格伦奖。
它的创始人内维尔·亚历山大(Nerville Alexander, 1936-2012)是南非反种族隔离运动的先锋,他和曼德拉一起被关押在罗本岛的监狱长达十年之久。
内维尔·亚历山大
南非有着长达几百年的被殖民史,原住民的族群关系也很复杂,是典型的多民族国家,仅官方语言就有11种之多。
亚历山大创立 PRAESA 的初衷便是提高国民对“多语现象”(multilingualism)的意识,为儿童提供母语教学和优质的母语读物,保护少数族群的语言和文化。 在1990年代,PRAESA和开普敦的学校合作,探索双语和多语教学的可能性,并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PRAESA也积极联结创作者和出版商,鼓励优质童书的出版发行,还曾联合非洲故事计划发起“小手书”(Little Hands Books)赠书项目。 “只做书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把书送给需要的人。”——PRAESA相信自下而上的创变,始于2006年的阅读俱乐部如今已经发展成全国性的阅读网络,由志愿者参与运营,用阅读带动社区文化的改变。
3、“社区教育组织 Tamer”
Tamer Institute For Community Education
巴勒斯坦
自古以来,巴勒斯坦地区便纷争不断。巴以边境地带的气氛剑拔弩张,许多生命在战争和小规模的武力冲突中消逝,幸免于此的巴勒斯坦人中,有超过60%是儿童和青少年。
记录巴以冲突的纪录片《5台破相机》,图为小男孩Gibreel和手榴弹的残余
成立于1989年的“社区教育组织Tamer”(Tamer Institute For Community Education) 位于拉姆安拉(Ramallah),在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区的青少年儿童中积极推广阅读,在学校教育体制之外提供另类阅读的可能,抚慰战争暴力带给孩子们的伤痛。
机构logo,Tamer在阿拉伯语中的意思是“椰枣树的授粉人”。
除了一年一度的全国阅读推广活动以外,Tamer还组织戏剧、创意写作、说书等工作坊,鼓励孩子们在文学表达中建立自信和积极的身份认同。 Tamer也推动了巴勒斯坦地区的童书创作。
在它刚刚成立的1989年,巴勒斯坦几乎没有像样的童书。经过几十年的努力耕耘,Tamer已经出版了100余本童书和绘本,而在这些年轻的创作者中,有不少曾获益于Tamer的服务。
官网出版物截图
1986年,国际儿童读物联盟-朝日阅读推广奖(The IBBY-Asahi Reading Promotion Award)在日本东京成立,每两年颁发给持续为儿童和青少年阅读推广做出努力的组织或机构。从1988年到2020年,共有31个组织被授予了IBBY-Asahi阅读推广奖。
去年,阿根廷的Casa Cuna Cuenteros(西班牙语,意为“摇篮说书人”)获得此奖。他们是一群热情的志愿者,在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儿童医院定期举办讲故事的活动。
摇篮说书人凭借他们的创新阅读和辛勤工作,触动了许多儿童,青少年,父母,看护者,也启发了别的城市和医院效仿他们的活动。
他们身穿统一T恤,头戴鲜艳的装饰,用身体表演、诗小鸟等各种有趣的方式讲书,激发了孩子和家长的阅读兴趣,让越来越多的人参加进来。
活动照片 此外,小活字还选择了其他3个获奖者,看看阅读推广怎么做得有趣又有意义。
4、“梦想的手指”
Les Doigts Qui Rêvent
法国
法文Les Doigts Qui Rêvent意为“梦想的手指“,从字面上就能看出他们的阅读推广工作和触觉有关。
LDQR是专门为视觉尚未发育完全,或视觉受损的幼儿提供阅读服务和支持的机构。1993年成立后,它出版了大量的触觉图书,比如用凸起的圆圈序列象征故事元素的《小红帽》。
《小红帽》内页图
触觉,对于孩子初次接触阅读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把书当玩具:啃、咬、撕、玩。LDQR为幼儿设立了“婴儿之触”的课程,让宝宝触摸带纹理的手套、瓶子和布书,感受粗糙和光滑,对质地、尺寸,形状第一次产生概念,在感官的空间里探索。
婴儿之触
为了帮助有视觉障碍的孩子体会阅读的乐趣,LDQR参与了世界各地的工作坊项目,出版了有压花、拼贴、纹理、浮雕、穿孔、弹出等各种设计的图画书,这些书由南美洲的残障人士制作,让孩子只需要触摸书本就能追踪故事里角色的行踪。
此外,LDQR还对儿童、专业人士和公众进行视觉障碍的可及性教育。他们设立了“盲触游戏”,让人们带上眼镜触摸盲文字母和浮雕绘画,亲身体验“视觉障碍”意味着什么。
5“蒙古儿童移动图书馆”
Mongolian Children's Mobile Library
蒙古
蒙古童书作家达什多多·詹巴(Dashdondog Jamba, 1941-)年轻时就声名远扬,代表作是《骑马故事》(Tales on Horseback)。在过去的几十年,他目睹了蒙古人生活的巨大变化。
1990年,蒙古开始实行自由市场经济。詹巴立马创建了自己的移动图书馆,助手是妻子和儿子。他们有时乘骆驼,有时骑马或坐牛车旅行,经常在一个地方呆几天,让尽可能多的孩子阅读他们的书。
詹巴和骆驼
在过去的20年,他的移动图书馆在蒙古各省市至少旅行了8万公里,大部分旅程都要用到面包车。 詹巴为孩子们带去了各种各样的儿童读物,他希望这些书不仅能教给儿童文化历史知识,也能启迪生活的哲理。他翻译了五十多本外国图书,也自己创作儿童读物,把出售原创图书所获得的利润作为移动图书馆的资金。
詹巴和他的面包车
“有时人们问我,(作为个人)它如何使我受益?关于金钱,没有任何好处。”他说,“但是,对孩子的奉献是我的幸福。”
詹巴的流动图书馆让蒙古农村地区,特别是偏远游牧地区的儿童和青少年有机会接触更多的图书。
这个行动慢慢获得了许多志愿者的支持,包括学生、作家和艺术家。他们收到了日本儿童捐赠的10,000本图画书。蒙古的日语学生翻译了这些书,并将翻译后的蒙古文粘贴在日语文字上。
6、“和老挝儿童一起行动”
Action with Lao Children
老挝
1970年代后期的战争和革命,让许多老挝居民离开了中南半岛。
1960年代,靠近越南边境的老挝士兵©Getty Images
当时住在日本的Chanthasone Inthavong认为移民无法解决老挝的根本问题。为了改善老挝儿童的阅读和教育环境,她在1982年成立了“给老挝儿童寄图画书”(the Association for Sending Picture Books to Lao Children)的公益机构。
最初,这个组织只给老挝儿童寄送日本的儿童读物、图画书和文具。90年代也开始支持老挝原创作者和艺术家的图书出版。
虽然起源于日本,ALC后来在老挝得到进一步的传播和发展,形成了今天的“和老挝儿童一起行动”的非政府组织。它联合老挝国家图书馆和教育部,将阅读推广作为这个国家的优先项目之一。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ALC出版图画书和儿童读物,还支持学校图书馆的建立,向学校分发书籍,并培训老师鼓励儿童建立阅读习惯,支持儿童文化中心的运营。
如今,大约62万种儿童读物以老挝语出版——ALC促进了老挝儿童的识字教育,也促进了第三世界儿童权利的维护。
国内也有很多推广阅读的公益机构,比如关注城市流动儿童的微澜图书馆等,希望他们的努力能被更多人看到,也希望更多的孩子能在阅读的滋养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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