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HPV疫苗不适合中国人，出来挨打

创作立场声明：造谣之人，又蠢又坏

大家好，我是陆小雨。

最近老是被一位硬核医生刷屏，就是上海华山医院感染科的张文宏医生。

很多人不知道，他还说过这样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两种疫苗防癌症，一个是乙肝疫苗，另一个就是HPV疫苗，家里有女孩子的尤其要注意，趁她啥也不懂的时候赶紧给打了[1]。

每次讨论到HPV疫苗，总有些etc喜欢抬杠：

早就有研究说啦，HPV不适合亚洲人，会导致残疾不孕，致死率特别高，不能打！

这又是哪里来的谣言啊？对得起那么多奋斗在一线的疫苗研发人员嘛？

气死我了。

今天我特地邀请了北京协和医院肿瘤学研究生何一白来为大家辟谣。

1 亚洲人不能接种HPV疫苗？

“亚洲人不适合接种HPV疫苗”谣言最初的起源，其实是来自日本。

有传言说，日本政府早就禁止HPV疫苗，你们怎么还敢注射？

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这条谣言的时间线。

2009年开始，日本卫生部就开始推广HPV宫颈癌疫苗。

后来，日本卫生部在接到数百例接种疫苗后出现”副作用“的报告，临床症状包括长期的疼痛及麻木感[2]。

2013年6月14日，日本卫生部被迫撤回“鼓励疫苗接种”的意见。

注意，只是”不像曾经那样鼓励“接种，而不是很多媒体夸大的”叫停HPV疫苗“。

目前，日本妇产科学会官网显示，日本现在还是可以正常注射二价和四价HPV疫苗的。

慢慢就有人把谣言传成了这样：

因为HPV疫苗有严重副作用，日本政府已经禁止注射了。HPV疫苗根本不适合亚洲人。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当时日本厚生劳动省的结论是：疫苗与副作用的因果关系不明确。

而且世界卫生组织的全球疫苗安全咨询委员会（GACVS）审阅了来自美国、澳大利亚、日本和其他国家一级疫苗供应商的HPV疫苗安全性监测数据，再次确认了疫苗的安全性。

2015年7月-12月期间，日本厚生劳动省以全国医院为对象，调查女性在接种宫颈癌疫苗后是否出现不良反应。

结果发现每10万人中，推算有15.6人会出现全身疼痛、站立困难等症状。

但在没有接种疫苗的人群中，这个数字是5.3人。

这点差异，根本不足以说明所谓的“HPV副作用”跟疫苗有关。

2016年厚生劳动省的全国研究也表示，即使不接种疫苗，10万人中也会有约20.4人出现上述“不良反应”。

后来这些女性接受了认知疗法治疗以及持续的随访。

2017年厚生劳动省统计，在156位接受随访的患者中，73.7%的症状消失，20.5%的保持不变，5.8%的病情恶化[3,4]。

日本HPV疫苗事业虽然启动的早，但整个事件下来也清楚地说明：

所谓的“副作用”，根本不是疫苗的锅。

日本停止HPV疫苗的这一脚刹车，算是踩得瓷实。

自从日本踩了刹车，WHO也是高度重视HPV疫苗的安全问题。

经过全面调查之后，WHO在2017年发论文阐述了最终的意见：

1、再次审阅了来自美国、澳大利亚、日本和其他国家以及药厂的安全性检测数据，没有证据表面疫苗有安全性问题[4]。

2、之前广受关注的”不良事件“，包括自身免疫病、全身疼痛和心动过速都与疫苗无关[4]。

3、建议所有国家引进HPV疫苗[4]。

所以HPV疫苗当然能打，虽然不良反应可能会有，但绝不是网传的那么恐怖。

2 疫苗副作用到底咋回事

HPV疫苗真正可能存在的副作用，其实是这些：

注射部位的疼痛、红肿等，而头痛、恶心、呕吐、疲劳、头晕、晕厥及全身乏力等等。

但这些，都是已经算低于10%的”严重不良事件“了[9]。

听着还是很吓人？其实你从小到大打了那么多疫苗的副作用也都是这些。

最常见的不良反应就是扎一针还蛮疼的。

即使那些”严重“症状一般也都是注射当天，接种完多在医疗机构观察一会儿即可。

极个别的人可能对疫苗成分过敏：包括铝元素，生产工艺中会用到的昆虫蛋白、酵母[5，6]，对这些东西过敏就要慎重了。

此外，接种前一定要再次确认自己是否对疫苗其他成分过敏。

排除了这些原因，还是打出了问题，你可能碰上“假疫苗"了。

之前，内地还没有引进九价HPV疫苗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跑去香港打，遇到了一些黑中介。

2019年4月，香港大公报记者目睹一名医生以”闪电手“撕包装，为客人接种水货HPV九价疫苗[7]。

事后记者向受种者了解到，接种前工作人员会向她们出示印有繁体中文和英文标注的疫苗包装盒，而接种后客户想要拿回这些包装盒，连门儿都没有。

好么，明显整得一出”狸猫换太子“。

当年7月12日，香港警方联合卫生署在一家位于尖沙咀商业大厦内的医务中心查获了300余盒假HPV疫苗。

2周后相关卫生署公布化验结果，这些产品根本不含任何HPV疫苗成分，更有的只是生理盐水。

一支成本仅3分钱的生理盐水竟摇身一变成了防癌疫苗，以3000港币的价格卖给了消费者。

当然，内地也有坑人的。

2018年1月，王女士和闺蜜来到了一家看似别墅、富丽堂皇的医院准备注射九价HPV疫苗。

1年后，警方告知她们，当时接种的是假疫苗，来源分多个批次，有非法走私的，也有吉林四平某工厂生产的未知药水。

当年4月28日，海南卫健委通报确认，这家”银丰康养国际医院“存在违法进行九价HPV疫苗接种行为、并当即吊销《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8]。

这些水货疫苗打进身体体会有什么副作用，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呀，需要接种HPV疫苗的姐妹们，一定要找个靠谱的医疗机构！

3 HPV疫苗到底该怎么打

我建议大家去当地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网站上搜索HPV疫苗或者直接打电话询问。

例如，北京疾控中心官网上就可以查可接种疫苗的机构。（链接我放在阅读原文里啦）

机构还是蛮多的，我的老同学问我哪里能打，我就随手把这网站发给了他。

后来他发现他自己大学和女朋友大学的校医院，和所在社区的卫生服务中心都能打。

没准你问问你们校医院、社区卫生中心也有惊喜。

再者就是向当地妇幼保健院询问接种地点。

还有朋友想问，HPV疫苗那么多，四价、二价、九价我到底该打哪一种？

这里的“价”，指的是免疫HPV的类型。

HPV有上百个小马甲，其中HPV16和HPV18是最危险的，”二价疫苗“对应的就是这两种类型的免疫。

而四价、九价就分别能免疫四种、九种亚型的HPV。

当然了，“价”越高，价格也就越高。

女性在有性生活前就接种HPV疫苗的预防效果最好。

即使已经有过性生活，HPV疫苗依然可以保你免受没感染过的亚型，但如果之前感染过的亚型就没有效果了。

不放心的可以在接种前先查个HPV。

欧美许多专业机构对HPV疫苗的接种人群已经有了共识[9]：

11~12岁推荐常规接种，13~26岁没接种过的也推荐接种。

对于27岁以上的女性，由于年龄越大，曾经暴露于HPV的概率就越高，所以不推荐常规接种。

如果将来有HPV暴露风险，例如预计有新的性伴侣，也可以接种。

说白了还是越早越好，有女儿的家庭在孩子青春期就可以行动啦～

目前，葛兰素史克的二价HPV疫苗、默沙东的四价和九价疫苗都可以在中国大陆接种，国产HPV二价疫苗也即将上市。

不差钱的情况下尽量接种九价疫苗。

我也建议有意接种的姐妹们，既然想打，就上最好的。

参考文献

1.张文宏. (2018). 各种病毒，见与不见，就在那里医生告诉你. CC论坛.

2.疫苗圈. (2018). 日本叫停HPV疫苗接种的真相.

3.日本妇产科学会. (2018). 子宮頸がんと HPV ワクチンに関する最新の知識と正しい理解のために.

4.FDA. (2019). Cervarix Description.

5.FDA. (2019). Gardasil Description.

6.香港特区政府卫生署. (2019). 怀疑冒牌疫苗无菌检验结果.

7.曾心怡. (2019)假HPV疫苗背后：有钱也难打到真的. 华尔街见闻.

8.J Thomas Cox, Joel M Palefsky,贾虹 (2020)临床顾问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接种. UPTOD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