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式文物修复：我只服西班牙 | 关于文物修复我推荐什么值得看

我在故宫修文物海报

2016年播出的《我在故宫修文物》相信很多人没看过也听说过，这部纪录片首次带大家走近故宫文物修复老师傅们的工作岗位，也是第一次完整向公众呈现了中国文物修复的过程和技术。

很多人看完这部纪录片之后都惊叹于这“妙手回春”的能力，文物修复师从此也被许多人视作崇高且伟大的一个身份。然而，最近的一则新闻却令我对“文物修复师”这个职业的理解有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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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英国卫报11月11日报道，西班牙Palencia市马约尔大街9号的一处20世纪早期建筑上出现了非常“当代艺术”的雕像。

实际上，这个雕像刚刚经过了文物修复，但这个修复结果似乎怎么看都和原样（下图左）差了没有十万八千也有十万七千里。

右侧为修复后的现状

微笑女子的脸庞在“文物修复师”的手下被修复成了粗糙、五官模糊的样貌。细细品味很像《星战》里的Sand People，也有人说这就像自己噩梦里常出现的不知名玩意儿。

Sand People from Star War

然而，这类毁容式的文物修复并不是第一次在西班牙出现，类似的情形其实发生过很多次，也引起过强烈的社会讨论。

2012年 在西班牙博尔哈小镇一间教堂石柱上，有一幅在1930年由画家Elias Garcia Martinez所作的湿壁画《戴荆棘冠的耶稣》。画成82年后，潮湿的气候使得湿壁画严重剥落，于是教堂决定对其进行修复。

原画（左）及其修复前剥落严重的情况（右）

一位名为塞利西亚·吉梅内斯的女士主动请缨，作为一名“业余画家”，她决定亲自出手拯救这幅壁画，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一幕：

这次修复一经爆料就在西班牙引起了轰动，大家开始戏谑称之为《戴荆棘冠的猴子》。

6年后，依然是西班牙，一尊16世纪的圣乔治雕像由于破损严重，颜料掉色等问题，当地教区决定对其开展修补，但结果又一次令人唏嘘……

修复前的原样

修复后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呆滞的表情和不对称的双眼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更可惜的是，这尊雕塑是极少的彩饰雕塑，其原本的上色工艺是极为复杂的，即便对进行二次复原修复，在移除复绘的过程中也会永久损毁本就残留不多的原色。这就意味着请再专业的专家可能也无法弥补这差强人意的修复对文物已经造成的损害。

然而，板鸭的伙计们似乎并没有吸取教训，仅仅三个月之后又再一次令我们想戳瞎双眼。一组15世纪的木质雕像居然被涂上了“彩妆”。据说修复雕像的是当地一位化妆师，觉得自己画画还行，于是就在神父的授意下进行了“修复”（创造）。

（这儿童画般的色彩令我再一次迷醉）

所谓文物修复，是旨在还原原作由于年久失修而损失的部分，或者通过合理的物理、化学方式来清理文物在辗转和流传过程中受到污染的部分，而不是重新涂画或者在原作上肆意发挥。很显然，上面几例都是完全不知何谓“文物修复”，自以为是，犯下了难以弥补的错误。

虽然我们无法得知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总是发生在西班牙这片土地，但据说西班牙政府或当地市政府对这些隶属于私人的老建筑或文物是没有权利干涉的，即便他们发现有文物损毁，想请专业的人士来修复，也需要得到所有者的同意。这样就导致许多私人化的文物被过度、错误“修复”的现象频频发生（题图也是其中之一，各位可以细细品味）。

而需要对这种结果负责的不仅仅是完全没有专业技能的修复人，更应该担责的是那些盲目授权他人进行修复的文物管理人或所有者，他们的无知才是这些人肆意修复的元凶。

不过我们生气归生气，其实这些毁容式修复的故事结局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悲伤，尤其是吉梅内斯女士那幅《戴荆棘冠的猴子》。

因为在网上引起了轰动，修复画被恶搞成各种各样的形式，包括表情包、文创周边，甚至还有cosplay。而这幅壁画所在的教堂也因此名声大振，吸引了许多游客来参观，为这个不知名的小镇带来了巨额的旅游收入。吉梅内斯女士也非常慷慨，没有投诉任何二次创作的侵权，表示“有钱大家赚”（她自己也确实赚得盆满钵满）。

各类恶搞

我最服的还是cosplay

不仅如此，吉梅内斯女士后来还为自己办了一场画展，展出了她的其他作品，令人震惊的是，她的其他作品还真的，真的挺好看的......

但无论如何，又一次修复失败的案例再次警示了西班牙政府和人民，别的不说，我就希望他们记得下面这几句：文物损坏莫要慌，修复事业多考量，若有民众自请缨，千万别让他帮忙！

这期就说到这里，大家关于文物修复有什么想和我们讨论的吗？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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