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舟子咏》|因果是人世间最厉害的算命

人性的两端是善恶，事情的两端是因果。凡有果，必有因。

一个人犯错了会如何呢？

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但是柯勒律治在《古舟子咏》中却用一个故事告诉我们，知错远远不够。因为因果轮回是人生法则，你的余生都将承担你行恶事得到的恶果。

你做下的一件傻事、恶事，种种后果便寻你而来，也寻他人而去。因果规律一经启动，便不断生效，忏悔也无法阻止。重重后果仍将继续收割你的余生，直到最后一刻。它就是人生。

刚拿这本书就被惊艳到，原来这本书是以诗歌贯穿全书来叙事的，被世人称为“英诗中独一无二”的珍品。

诗歌的内容很好懂，字数也不多，但寓意却极其深远，引得西方文学家纷纷站出来揣测作者柯勒律治的写作意图。

整首诗一共分为七部分，讲述了一个老水手射拦下去参加婚宴的绅士叙说自己在海上的惊险之旅。

老水手和同伴出海，在遇到困境时得一只信天翁指引走出迷雾，但这只被奉为吉祥物的信天翁却被老水手射杀。没想到水中灵怪协同鬼船一艘，前来向他复仇，即便众人把信天翁当做十字架挂在老水手的上颈上赎罪，船上两百个水手还是带着哀怨的眼神全部在老水手面前倒地而亡。

在经历各种重重折磨后，老水手看到了上帝造物的美丽，出于一股爱的冲动，他祝福了海里的生灵，于是破坏行为招致的沉重负担掉落，信天翁坠落，可是惩罚远远没有结束。老水手返回故乡，精神依旧被折磨着，就像上帝的信使一般逢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告诫众人因果轮回就是人生，莫以恶小而为之，要敬畏大自然的生灵。

听我一句忠告！爱人、也爱鸟兽的人们，才不白白祷告。对大小生灵爱得越真，祷告就越有成效。上帝爱护一切，爱护我们，一切由他创造。

这个故事有很多值得深思的：

首先作者没有讲述老水手杀信天翁的动机，好似就是突发奇想就做了。古人说“不怕念起，只怕觉迟”，产生恶念头是很正常的，不用害怕，真正害怕的应该是自己完全察觉不到恶念头的存在，然后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另外有人说惩罚太重了，杀了一只鸟却用船上两百人的性命来陪葬，因果关系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但在美国学家约翰•利文斯顿•洛斯在序言说道“假若被害者不是海鸟，而是某一个人呢？”

这让我想起之前热播的《庆余年》中的一句台词“可死的只不过是一个护卫”。

老子在《道德经》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尚没有偏爱，视万物平等，可是人类却用自己定下的世俗的观念来衡量生命的轻重。

人性的两端是善恶，事情的两端是因果。你亵渎生命，生命自然也会把你当玩物你。

他们又把骰子一抛。

这局结束了！我赢了！我赢了！

最后这个故事是老水手在婚宴的背景下诉说，一悲一喜，同时也是“自由”和“秩序”的对立，人的想法是自由的，可以天马行空，可以产生恶念去杀死信天翁，但是所有事情的落脚点是在秩序上，我们得尊重大自然的法则，顺序而生。

马克•吐温说，这大自然法则我认为是最高的法则，一切法则中最具有强制性的法则。

因此不要试图用人类的身份凌驾于万物之上，无视大自然生灵的生存法则，而应该尊重所有的生灵 常怀敬畏之心，才会与之和谐共处。

既然这个故事用是诗歌叙事，那么在行文上也得注重韵律。这本由后浪出品的《古舟子咏》由叶紫翻译，采用中英对照的形式让读者体会原汁原味的韵律美，同时也可以借韵律模式，发挥想象力，从音乐的角度做出诠释。

当然书中的插画也极具动态美感，这个故事本来就是超自然虚幻存在的，爱德华•A威尔逊用超高的画工将这段奇幻诡谲的旅程呈现在读者面前，让人仅仅通过画面就能感受到老水手内心的恐惧与绝望，更加深了作者想要表达的主题“因果关系就是人生。”

最后：

阅读这部作品时起初我觉得很荒诞，后来想来这正是作者想要达到的阅读效果，因为荒诞现实正是人心癫狂的写照，也是我们自省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