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张艺谋拍出中国第一部黑帮片，拍完就和巩俐分手

在电影业刚刚开始复工复产时，年届70的张艺谋奋勇当先，马上投入到新片的拍摄中。

这几年张艺谋几乎没停下来休息，生活被拍摄计划安排得满满当当。

除了早已拍完却迟迟无法上映的《一秒钟》，张艺谋还在忙活着《悬崖之上》和《坚如磐石》两部新作。

一部警匪片，一部谍战片，都是张艺谋此前未曾尝试的题材，古稀之年的他还在尝试着更多的突破。

对拍了半辈子电影的张艺谋来说，电影就是自己的生命。

拍了四十多年电影，张艺谋之所以被称为“国师”，靠的不只是艺术片在各大电影节摘金夺银，也离不开那些吸引普通大众的商业片。

提到张艺谋的商业片，很多人马上就会想到2002年开启中国电影新纪元的《英雄》。

但早在80年代，张艺谋就在当时商业片的热浪席卷下，拍了一部玩票性质的《代号美洲豹》，但评价特别差，连张艺谋自己后来都很少再提。

真正标志着张艺谋在商业片的道路迈出重要一步的，是1995年导演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这是张艺谋电影风格的一次大胆尝试，也是他的第一部“黑帮片”。

演员上，巩俐、李保田、李雪健、傅彪加盟，堪称中国“黑帮片”最强阵容。

虽然影片在国内的评价不高，甚至有人称其为张艺谋的“失败之作”，但还是取得相当亮眼的商业成绩——当年国内票房榜的亚军。

而国外对这部关于“中国往事”的电影也分外青睐，不仅获得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还入围了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奥斯卡最佳摄影等多个重量级奖项。

由衷地感慨一句，90年代的老谋子真的像“开挂”一般，在各大电影节上摘金夺银，就算是这部“牛刀小试”的商业片，也足以征服世界影坛。

一、水生与小金宝

故事发生在1930年代的老上海，一边是纸醉金迷，一边是内忧外患，这个矛盾交织下的国际都会，是让无数人痴迷、沉沦的“冒险家乐园”。

影片的主角是这个名叫唐水生的乡下男孩，我们将通过他那双充满好奇和困惑的眼睛，将黑帮的残酷与浮世的悲欢尽收眼底。

纯朴憨厚的水生从乡下来到上海，投奔在上海滩“一霸”唐老爷手下做事的亲戚六叔（李雪健 饰）。

初来乍到的水生还没来得及领略繁华，就目睹了一场黑帮组织的地下交易，让水生不由得心生畏怯。

这个花花世界令人心驰神往的表象下，殊不知有多少黑暗的种子生根发芽，滋生着不可告人的罪恶······

在六叔的安排下，水生被指派给上海滩的“歌舞皇后”小金宝（巩俐 饰），成了她的贴身佣人。

风情万种的小金宝暗地里是唐老爷的情妇，靠着唐老爷的“悉心栽培”和一手操纵，如今她已经是上海滩红极一时的大明星。

水生在这位娇蛮任性的大小姐面前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小金宝面对下人时的刁蛮和苛责，也不由得心生恐惧。

六叔教给水生必须谨记的各种规矩，并再三告诫他：只有把小金宝伺候好了，才能在这里能够立足。

水生谨遵六叔的教诲，战战兢兢服侍在小金宝左右，却也少不了各种呵斥与责骂，但他也只能把委屈和愤懑压在心里。

在六叔的引导下，水生逐渐对这个地方有了初步了解，也见到了六叔口中那些称霸上海滩的风云人物。

二、黑帮大战中死去的六叔

帮主唐老爷（李保田 饰）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说起话来不疾不徐，让人永远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他手下的宋二爷（孙淳 饰）相貌堂堂，精明强干，是唐老爷最器重的心腹之一，也是众人眼中接替唐老爷的下一任帮主。

肥头大耳的郑三爷（傅彪 饰）是唐老爷的另一个心腹，对大哥忠心耿耿，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冲在最前头。

这位是唐师爷（陈述 饰），唐老爷的表亲，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唐府的大小事务都由这个老头操持。

表面上看，几位大人物各安其职抱成一团，共同维持着这个上海滩势力最大的黑帮的枝繁叶茂。

但在金钱权利至上的黑帮世界，哪里会有和谐共生的美梦，更多的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贪婪和私欲。

小金宝表面上对唐老爷千娇百媚，背地里却常在自己的小洋楼里与宋二爷偷情。

与年老枯槁的唐老爷相比，英俊潇洒的宋二爷无疑更能得到小金宝的欢心。

而作为唐老爷的左膀右臂，宋二爷亦有着他的算盘：找机会取代唐老爷，成为新任帮主。

唐老爷也整日周旋在与各大帮派的交际活动里，他深知自己处在高位，如果不把这些眼红的家伙笼络好，将后患无穷。

老实巴交的水生并不能窥视到这些复杂局面，他心里念的只是如何不被小金宝责骂，如何在这里混下去，有时还会被噩梦惊醒。

一场腥风血雨突然到来：唐老爷与其他帮派之间大打出手，大厅内鲜血横流，尸横遍地，如同人间地狱。

而六叔也在这场混战中被杀，水生失去了他在上海的唯一依靠。

这个曾经让水生产生无数向往的上海，渐渐变得肮脏、灰暗，令水生陷入巨大的迷茫与痛苦。

为了躲避风头，唐老爷带着包括水生在内的一干人等，趁着夜色离开上海，前往一座无人知晓的小岛。

三、唐老爷的棋子们

远离都市喧嚣和纷扰的小岛无比安逸宁静，只有寡妇翠花嫂和她的女儿阿娇在岛上居住。

岛上的生活不仅让唐老爷他们得以喘息，更是让水生从水深火热中暂时逃离，静谧的乡村生活让他有种回家的感觉，不必再整日担惊受怕。

心理发生变化的不只有水生，还有这个不可一世的“歌舞皇后”。

每当看到单纯、善良的阿娇，就会让小金宝不由想起曾经的自己。

当阿娇唱起《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歌谣时，小金宝与阿娇一起哼唱，童谣似乎唤醒了小金宝内心的纯真与善意······

夜晚，小金宝不再像以前那般颐指气使，反而主动和水生聊起自己的过往。

那时的小金宝也是个像阿娇般单纯无知的丫头，没有陷入上海的繁华无度，而是在小村庄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何尝愿意度过现在这样的人生？想起过往，小金宝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水生第一次觉得，这个看上去招摇跋扈的小金宝，其实并不是个坏女人。

但这样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小金宝的无心之言，与翠花嫂相好的男人被疑心深重的唐老爷除掉，生怕走漏风声。

看到尸体那一刻，小金宝惊骇万分，她懊悔自己的过失，也害怕一旁玩耍的阿娇会看到尸体的惨状。

她看破了黑帮里的这一切，但也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只能跟着一起糜烂，但她不愿意让无辜的孩子也被卷入其中。

宋二爷与其他帮派达成交易要杀掉唐老爷，甚至连小金宝也不愿放过，但他自以为周密的一切其实早就被唐老爷看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年轻气盛的二爷空有野心，终究还是抵不过老谋深算的大哥，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得知真相的小金宝心灰意冷，她在这场情感游戏里投入真情，却输得一塌糊涂。

当初，水生满怀憧憬和好奇进入这个心驰神往的花花世界，被富丽堂皇的权贵生活迷乱了双眼。

他幻想着未来的生活，就像六叔当初说的，再混上几年，也能是个大上海的风云人物了。

但单纯的水生不知道，无论是自己、六叔还是小金宝，都只是大人物争斗的棋子，只能乖乖顺从，或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影片最后，唐老爷维护自己的颜面，把小金宝也和二爷一起活埋，就像他曾说的，“把没用的东西都埋到土里去”。

翠花嫂也被唐老爷灭口，阿娇则被唐老爷连哄带骗地带走，准备将她培养成下一个“小金宝”。

水生撕心裂肺地哭喊也无法挽回这一切，被唐老爷倒吊在船上的他看着眼前这个颠倒的世界，这个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的世界······

四、张艺谋与巩俐分手

看完电影后有一种无力的绝望感，在那个社会黑暗的混乱年代，不知又有多少小金宝的悲剧发生，成为时代动荡下的牺牲品。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拍完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后，张艺谋便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和巩俐分手。

长达八年的爱情这样猝然结束，曾经的神仙眷侣如今分道扬镳，就像小金宝最终死在对爱情的追求之中，张艺谋最终也“杀死”了两人的爱情。

一部黑帮片，却终成了两人爱情最后的纪念。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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