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余华真人了,比热搜上好笑一万倍
谁能想到,今年已经63岁的余华老师,突然就成了95后的新“顶流”。
说自己“一辈子没追过星”的网友,为了参加余华的签售会,通宵排两次队。
完了还给出一个字的评论——
值!
网上关于余华有趣的梗,随便一搜就能搜出来上百条。
梗可能是假的,但余华老师的幽默却是真实的。
他坦言(也有可能是编的)自己走上文学的道路,是因为自己不想当牙医,想睡懒觉,上班想“摸鱼”,小说稿费还能归自己。
他承认自己的文字简洁干练是因为,“自己认识的字不多”。
当被朋友问到那本被无数国民认可的《活着》,版税有多少这种私密问题时,余华:我靠《活着》活着。
哈哈,根本难不倒他!
别的不说,余华对“上班”的怨气,在很大程度上是能够跟年轻人“共情”的。
满脸都写着“不想上班,但又没办法”。
所以,关于网友喜欢余华这一点,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情绪稳定幽默又有梗的成年人,正在成为年轻人的精神偶像。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不“发疯”的,在互联网上留下的情绪垃圾,每个标点符号都是证据。
就像北大心理学教授张昕在《没关系,我们都有点怪》这本书里说的那样:
我很快乐,因为我没有办法。
年轻人的后悔键,
从QQ空间的非主流小作文开始
十几年前火爆网络的QQ空间,成为了年轻人第一本“共享日记本”。
深夜emo、青春期的迷茫、不尽人意的分数和对感情的探究,成为了这本日记本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等到几年后再一看,会尴尬地立刻删除或者权限改成仅自己可见。
这些网络上留下痕迹的、想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尴尬的电子信息,被网友们取了一个很有精髓的名字:
电子呕吐物。
包括但不局限于emo文学、发疯语录、以及真情实感的小作文。
这些电子信息会在清醒的时候被当做呕吐物一般处理掉,多待一秒钟都是我对自己的不尊重。
白天的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晨的我:用情付诸流水,爱比不爱可悲
次日醒来的我:报一丝儿,昨晚“鬼上身”了
在emo、发疯、清醒中反复横跳的年轻人,学会了把Delete键运用到极致。
从QQ空间到微博再到朋友圈,地毯式搜索的后果就是一天时间把删除键给按烂了。
一边骂着“怎么不能出一个一键删除键,哪怕是付费也行”,一边自我怀疑,“这些东西真的都是我发的?我当时在想什么啊!”
这种本身针对自己“文学创作”的删除行为,很快又席卷了曾经的兴趣圈。
之前很喜欢的一本书,现在看来都是什么恋爱脑女主和油腻男主,重金求一双没看过这本书的眼睛。
塌房了,再也不会爱了,以前深夜流泪写过的小作文,听过的歌,现如今都成为了直指发疯的证据。
而那个删除键,则成了网友们拯救“互联网形象”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只要我删了,我就依然是那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在《没关系,我们都有点怪》里,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水坝理论”,也就是:
“如果我们把压力看作水流,那自身的防御机制就如同水坝。
如果你总是一味地拦坝蓄水(压力),不知道如何正确疏导,那么水总是在不断的蓄积。
当水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有可能冲毁水坝(情绪崩溃),引起决堤(引发心理障碍)。”
当你按下删除键时,就像是在水坝上安了个阀门,水流被成功疏导,释放掉压力和坏情绪。
风靡互联网的确诊文学
都在演我的精神状态
相比起在与自己的“电子呕吐物”做斗争,紧急全网删除小作文的网友相比;
承认自己会“发疯”的年轻人则显得成熟得多。
人生在世,哪有不疯的?
精神状态在稳定和“发疯”间反复横跳的年轻人,也给自己正式确诊了互联网病症。
打工人被正式确诊为章鱼哥。
主要表现为:不想上班;平等的讨厌所有人;忧郁与暴躁情绪交替上线。
啊,这不就是世界上另一个我?
除了章鱼哥,被网友们“盘包浆”的《甄嬛传》也是难逃“被确诊”的命运。
因为总是看不惯别人,所以正式被确诊为浣碧。
因为上班期间要一直揣摩领导的意思,所以正式被确诊为苏培盛。
因为爱喝奶茶爱吃点心,所以正式被确诊为淳贵人。
因为一直觉得好累,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累过,所以正式被确诊为安陵容。
根据不同情况分不同的类型,每个人几乎都能在《甄嬛传》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性格。
这不比简单分为i人e人的MBTI测试好使多了?
至少人家不用做50道题,再加上9.9付费看答案。
从无法面对发疯,到理解发疯,再到肆意发疯,这届年轻人用“自嘲”的形式化解一个又一个压力与危机。
只要把标准和期望降低,就没什么可以难倒我的。
在《没关系,我们都有点怪》里,张昕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他和夏白鹿老师明明看的是一样的比赛,但她总觉得自己一看比赛就会输,而像他这样的乐观派就觉得自己看的比赛中,运动员一直在夺冠。
你看,只要先把自己的期望降低,如果最后达到目标,就会获得一份意外的惊喜。
将期望降低的原因,归结于自己,归结于玄学,归结于种种意外。
于是,自我认知也顺理成章的从真正的悲观主义变成了防御性悲观主义。
所谓防御性悲观主义,就是说一个人对自己做某事成功的期望值低于实际程度。
比如年轻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发疯语录:别管我了,我就是废物。
这种想象中失败的可能性反而会让他们更加努力。
所以当一个朋友突然开始“发疯”,实际上他浑身的细胞其实都已经处于战备状态,在为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和挑战做完全准备。
别问,问就是心智成熟了,问就是情绪稳定了。
治愈与自洽:
被接纳的我才是完整的我
总有那么一些时刻,人们会意识到:
原来乖巧的遵从秩序是无法解决全部问题的,但是当发泄之后,却能找到新的思路新的方法。
再不济,至少有了一个情绪出口,能把积攒的压力给宣泄出去。
于是无论是emo还是发疯,在挣扎之后还是会选择平静的生活。
我们开始学会允许自己偶尔能有情绪崩溃的时候——
那些后来看起来尴尬的文字,那些被用烂的嘴替发言,那些胡说八道地球毁灭的怪诞想法。
都在证明着这种横冲直撞的、不顾他人“死活”的生活方式,虽然偏激,但也是我们迫切需要的。
就像《没关系,我们都有点怪》里说过:
每个人都在试着用不同的方式和世界相处。
和世界相处的过程,也是与自我和解的过程。
既然无法与现状和解,不如就大大方方的产生一些“电子呕吐物”。
哪怕会成为“黑历史”,哪怕清醒之后看起来会脚趾抠地。
但是——
“没关系,我们都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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