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目不忘的江南古镇乌托邦——乌镇周末公共交通自由行游记（行程篇）

篇一——骤雨清晨最江南

周五一天的忙碌工作下来，虽然是提着行李往火车站赶，心情却是期待和轻松的。之前经常听说乌镇是一个旅游体验很好，实际上却是刻意营造出来的一种古镇生活乌托邦，和晚上关门闭户早上刷马桶的真实相去甚远。即便不少中外游客都清楚这点，但依然被乌镇吸引，有人还复游很多次。乌镇真实的魅力到底在哪里，是这次旅行开端最大的问号。

40分钟的高铁，过了松江南站之后就是桐乡站，在车上坐定之后，打开在虹桥站买的中式快餐餐盒，吃完差不多就要下车了。出站之后沿着指路标记走不到100米，就能来到直达西栅景区的K282夜班车候车室。

K282全程30公里的距离，车费2元，为了方便不使用支付宝的乘客，候车室配备有自动换钱器，可以将纸币兑换为等额硬币。

K282沿途安排了超过40个站点，很多都是招呼站，默认不是站站停，如果要下车，需要提前按下车铃。

K282夜班的终点就是西栅景区大门的入口，下车之后向工作人员出示身份证和嘉康码之后即可进入景区来到西栅旅客服务中心，这里也是西栅景区所有酒店和民宿的总前台。

雨中的西栅大街

办好入住手续之后，来到民宿小前台，发现10点半依然人声鼎沸，打牌的、聊天的、喝茶的，热闹非常。放下行李之后，走出房门，望着长长的石板路、远方雾蒙蒙的空气、暖黄的街灯，感觉乌镇确实忠实地还原了大家心中对古镇夜晚的想象。

走过乌将军庙的大门，踏上泰安桥，看脚下的小河蜿蜒直到远方的白莲塔下，在泛光照明和景观灯的映衬下，两旁的水阁显得华丽又清幽，随风而来的是远方酒吧隐隐约约的喧嚣。

突然之间，所有的照明都关闭，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11点，西市河南一片静谧，人们进入梦乡，而西市河北，依旧喧嚣，人生故事还在继续。

来到乌镇，遇到落雨的清晨实在是件幸运的事，青石绿苔因为水汽的氤氲色彩变得更加浓烈，撑伞的人们行色匆匆，乌篷船上撑桨的艄公不急不徐。凌霄花、马头墙、水阁、屋顶、塔尖，一层层由近及远，简直江南到极致。

不到10点，滋啦啦油炸铺门口已经大排长龙，作为十几年来乌镇最有名气的小吃，魅力可见一斑，3块钱的价格让每位游客都愿意试上一试。

只见卖家麻利地夹起萝卜丝、淋上面糊，下炸锅，很快厚实热乎的萝卜丝饼便能出锅，食客们自己夹好放进纸袋就可以开吃了。萝卜丝饼外酥里嫩，既能尝到面糊的软糯，又能吃出萝卜丝的柔韧，葱香、油香、清香交织，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调味过咸。

边吃萝卜丝饼边往东走，不远处就是乌镇邮局，大致保存了1903年邮局的格局，清水砖墙、雕花门楣、铁质大门，中西合璧格局，在这里不光能了解到100年前现代邮政在中国乡镇兴起的历史，还能亲自写一封明信片，投进邮筒，寄给亲朋好友。

雨读桥上定升桥旁

“晴耕度生涯，雨读伴寒窗”，沿着西栅大街继续往前，就能站在雨读桥的亭阁上临窗远望，雨中的晴耕桥和雨读桥对比呼应，让游客一窥先人既从容又紧凑的理想生活状态。

雨读桥旁就是西栅的黄金摄影机位——定升桥了，无论是桥本身步步高升的寓意，还是西市河上最高点的视角，也不管晴、雨、昼、夜，这里总有捕捉不完的美丽瞬间，每一帧都是最经典的江南水乡。

走过定升桥，穿过一个上嵌“探幽”石额的拱圈式门洞，右手边就是一座面阔只有一间、进深也不过两间的单檐歇山顶小庙。小庙檐下悬“温都元帅”横匾，两侧有抱柱联：“护乡里爱心齐日月，避瘟疫壮举感天庭”。

这庙里供奉的就是江浙地区常见的温琼元帅。民间传说浙江平阳有一位姓张的穷秀才借居在公共水井旁的小屋里。一天深夜，夜读的张秀才偶然发现有瘟鬼偷偷往井里下毒，本想用文字告示的办法提醒乡邻不能饮用井里的水，但考虑到镇中百姓识字的不多，于是自投井内，以自己的死警示乡邻。张秀才的义举，感天动地，并因此得道升天，成为东岳十二太保的第一太保，也就是马赵温关四大元帅之一的温琼。

在新冠病毒肆虐的2020年，站在温都元帅庙前，深深感受到祖辈祛瘟避灾美好愿望的宝贵，更希望今日的生活能够早日恢复如常。

异乡遇昭明

除了民间信仰中的神话人物，从古至今一直文风炽盛的乌镇更有着许多文人墨客的真实足迹，昭明太子萧统就是其中的代表。作为襄阳人的我，萧统是从小就熟悉的人物，耸立在襄阳古城中心的昭明台，正是为了纪念这位出生在襄阳的才子。

天监二年（503），萧统在乌镇期间，跟随自己的老师沈约读书。今天白莲寺旁的石坊，正是当年萧统曾经读过书的地方，在西栅大街中段，也有纪念这段历史的昭明书院和从白莲寺旁移过来的六朝遗胜牌坊。

向西走过昭明书院不远，就能看到一家名叫锦岸私房菜的菜馆，主打乌镇本地风味。正好以川湘和本地辣菜著称的辣乌镇菜馆人满为患，我们就决定在这里用餐。临河的环境，抬头可见碧波荡漾、船来船往，低头则菜香四溢、大快朵颐，体验绝佳。

除了标配的徐师傅酱鸭，锦岸私房菜还有酱骨头过老酒、清蒸野生白水鱼等特色菜。自己点的菜中，虾仁海带苗这道让人印象十分深刻，海带苗十分脆嫩，汤底鲜而不腻，配上虾仁提味，让人一吃难忘。

酱鸭是一定要尝的，一端上来就能闻到卤水扑鼻的香味，鸭肉脂肪层适中，既有油脂的香气和口感，又不影响瘦肉部分细腻紧致的口感，甜咸适中，实属上乘。

吃完饭之后就可以在不远处的游览车站乘车前往景区大门，再坐车去东栅。距离锦岸私房菜最近的游览车站位在书生羊肉面馆的北侧，穿过面馆旁边的小巷子时，一边闻着浓郁的红烧羊肉香气，一边看着食客不畏初夏的暑意大口吃面大口喝汤，确实是火爆乌镇十几年的小店独特风景。

篇二——东栅原生态

一园一方新建筑

游览车在终点站停下之后，不远处就是整个西栅景区最新的两栋建筑——一圆一方的乌镇大剧院和木心美术馆。这两座公共建筑虽然在体量、立面、功能上与白墙黛瓦的江南民居差异很大，但是却巧妙地栖身西栅，与周围的水陆环境融为一体。

乌镇大剧院设计从并蒂莲意象生发，一虚一实的两个椭圆巧妙结合，外部施以厚重京砖及冰裂窗棂装饰，灵动古朴的风格与江南水乡的场景相映成辉。

木心美术馆建筑坐北朝南，由贝聿铭弟子，纽约OLI事务所冈本博、林兵设计督造，以修长的、高度现代的极简造型，跨越乌镇元宝湖水面，与水中倒影相伴随，成为西栅独特而清俊的新风景。

出西栅景区大门正对面就是去往东栅景区的K350公交车的候车点了，K350会停在指示水牌旁边，发车间隔大约10分钟。

K350从西栅到东栅的路上会路过北栅，除了看到粮仓之外，还能远远望见桥下远处厂房烟囱上粉刷崭新的“工业学大庆”五个字，口号所属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四十年，但乌镇人还是细心保留下了这段前辈记忆。

茅盾和新旧林家铺子

到站下车抬头一看，发现了迄今为止见过的最霸气的肯德基招牌——“新林家铺子1号”，不得不说选址的人眼光十分独到。《林家铺子》作为全民皆知的小说，本身就是IP。

旧林家铺子在盘剥下倒闭，而新林家铺子疫情期间依然人头攒动，这种对比让人感叹时事的巨变。《林家铺子》的作者茅盾正是乌镇东栅人，东栅景区内的茅盾故居是其自1896年诞生至1910年离乡去湖州求学，生活了十三个春秋的所在。

茅盾故居四开间两进，共16间，如今陈列的家具不少是当年旧物。

临河的立志书院是茅盾幼年读书的地方，中国人历来将立志放在修身头一份的位置上，只有志向远大，才不会碌碌无为。正如从这里走出的茅盾先生，他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以汉语写作的作家。每位中国当代小说家，都以获得茅盾文学奖为荣。

东栅努力展现的是当年真实的小镇生活面貌，从厅堂到商号、从拳船到花鼓戏、从皮影到香市均作保留，加上原有居民并未像西栅那样大量迁出，来到这里是能一窥现代江南水乡生活日常的。

染坊和酒坊

在离茅盾故居不远处的宏源泰染坊，能看到蓝印花染布的制作全过程：刻板、上浆、印染、刮灰和晾晒。从墙边不起眼的蓝草，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靛青染料，再到随风飘扬、图样千变万化的扎染花布，让人不禁感叹祖辈的智慧，即便制成现代人常用的物件，也能焕发出新生机。

远近闻名的三白酒作坊则始创于1872年，其实可以溯源至明朝的“高公生糟坊”，是当地著名的老字号，今天依然能看到它前店后坊的格局。所谓三白酒，说的是这酒的原料是白米、白面、白水。院子里密密麻麻的酒坛是最经典的景观，虽然疫情期间不再有现场酿酒过程供观摩，但是免费品尝原汁原味、甘甜醇厚的三白酒的桌台依然保留。

从三白酒作坊往前，经过木心故居和财神堂，会发现越临近栅头河道越窄，船只不易掉头。当地人在临近栅头的地方开塘挖河，造了一个能让船只调头的地方，同时为了区别于其他地方的转船湾，便借用旁边的财神堂命名为“财神湾”。

财神湾

乌镇东栅的财神堂曾经在茅盾先生著名小说《春蚕》中出过镜，这里供奉的并不是大家熟悉的赵公明，而是东路财神比干。比干作为商朝的忠义之臣，被妲己陷害失心而死，后世为了纪念他的公正无私，将其和童叟无欺、回馈乡里的传统生意理念结合，比干便成为了文财神之一。每年正月初五，这里的香火都会很旺盛。

财神堂的对面是非常显眼的高杆船，高杆船俗称“蚕花船”，是蚕农用来祈求蚕茧丰收使用的船，过去每年清明时节，乌镇的蚕农都会轮番在高杆上表演各种高难度动作：杆梢倒立、双手脱杆、独卧杆身、凌空旋转……模仿蚕上山、吐丝、作茧的过程，而现在则由历经艰苦训练的高杆船表演者呈现。10米长的杆子上，空手施展绝活，令人叹为观止。疫情常态化管控期间，表演时间依然在10:30-14:30，遇到的话就不要错过。

东栅游览结束后，我们选择回到西栅就餐，这次要去吃的是裕生餐馆。与我想象中乌镇各餐馆统一经营、统一定价、中央厨房的模式不同，裕生的菜式和锦岸私房菜区别还是很大的。

裕生的炒菜师傅很喜欢用菜籽油烹饪，在这次行程所有的菜馆中，仅此一家。即便只是炒个奶白菜，一端上八仙桌，菜籽油的香味马上扑鼻而来，独特的烤香衬托青菜的脆嫩是非常经典的搭配。

同样，黑鱼片的烹饪中也用到菜籽油，除了让辣椒和花椒更好地释放香气之外，也更能凸显鱼肉本身的鲜嫩。

篇三——乌镇入夜

太阳西沉，时控的泛光照明陆续亮起，整个西栅瞬间变得典雅华丽。古树下，桥拱里，水阁石柱水中，河埠台阶上，各种暖冷色调的点、块、线状灯光交相辉映。

高耸的观音兜，起伏的屋脊线，灵巧的飞檐窗棂，甚至鳞次栉比的瓦当都由灯光勾勒出鲜明的轮廓和色彩，更有乌篷船中的欢声笑语从水面传来，一派“花市灯如昼”的景象。

西栅的酱园冶坊

西栅景区东端的叙昌酱园建于清咸丰九年（1859），是乌镇有历史记载以来最早的酱园，亦是前店后坊的格局，主要经营豆瓣酱、酱油、酱菜等。这里的酱品采用传统手工酿制法，利用黄豆、蚕豆、小麦等原料，经过长达半年的自然晒露发酵酿制而成。穿过门店就能看见酱园的晒场，盖着斗笠的青灰大缸一排排非常有秩序地排列，在这里拍照，不光可以留下经典的斗笠配瓦当或者酱缸配山墙的构图，还可以闻到浓浓的发酵过程产生的酱香。

除了起居饮食的生活之外，乌镇也有和生产工具息息相关的场所——亦昌冶坊。明代嘉靖年间，一位湖州的铁匠沈济来到乌镇开设经营了亦昌冶坊，是当时浙西唯一的一家冶坊。院内除了天下第一锅和全石立柱之外，最特别的就是神龛里供奉的女性神祇。

这位女性就是炉神李娥，李娥的父亲在孙权时期（一说春秋时期）是铁官，负责打造兵器，一次，炼金竭炉而铁水不出。耗损的矿石价值连城，因当时孙吴草创，律法严厉，应当处斩。十五岁的李娥非常痛心，火烧得正旺时毅然投身于炉中，火光冲破天际，铁水终于溢出炉口，工序方得继续。李娥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父亲的生命，支援了武库建备。后世为了纪念她的义举，便将其奉为炉神。

其实操持冶坊的沈家后代除了经营生意外，还参与了不少回馈乡里的建设：修桥、赈灾、施药、办学等等，不一而足，体现了沈家从商义利两全的经营之道。茅盾、孔另境、木心、丁士源等本地名人，无一不受其恩惠。

水上集市和露天电影

冶坊往西走不远处就是栈桥和水上集市了，西栅的水上集市人称“水市口”，整个水域面积约3400平方米，被一条东西走向的木栈桥一分为二，木栈桥与景行桥隔西市河相望，水域东西两侧临河都建有水阁。从前开市时，这里从早到晚都很热闹，西市河上往来的货船听到买家的吆喝就会靠在水阁旁交货，十分方便。

而到了闭市的晚上，这里最显眼的莫过于肥硕的锦鲤，见惯喧嚣的它们丝毫不怕人，岸上熙熙攘攘、水中热闹非凡，一幅对比鲜明又无比和谐的画面。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正是西栅露天电影开演之时。经典的胶片放映机，咔哒咔哒的背景音，带着回音又有些模糊的对白，以及《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这些60后、70后、80后的共同回忆，让这一小片空地成了许多人追忆往昔的所在。

穿过露天电影的场地，灯光就暗了下来，来来往往的游客也少了很多。从高墙之间曲折的小巷，到只有街灯照明的柏油路，往远处看几乎是一片黑暗，但在路口左拐之后，挂满许愿牌的树，还有另一旁高大的连理枝就会立刻呈现在眼前。

月老庙和女工街

再往前走，一片红黄交映的光辉中，月老淡定从容地坐于神坛之上，俯看着来祈求姻缘或者感恩牵线的男男女女。看着内墙外墙上从脚底到头顶的许愿牌，话语或认真严肃或天真活泼，或长篇大论或言简意赅，还有外文写就的，如果月老真负责帮大家牵线搭桥，看到这满满的真挚话语，肯定经常会会心一笑吧。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的时间，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大部分的餐厅都开始为收摊做准备了，裕生的夜宵菜单选择也有限，还好水阁餐厅依旧热热闹闹，坐定之后问了工作人员，除了预制的大盆菜部分沽清，菜单上的菜应有尽有。

而水阁餐厅最大的亮点就是大盆菜，红烧鹅肉浓油赤酱，从鹅掌到鹅胗都软烂入味，配上香干马兰头，正是最经典的春末夏初江浙味。除了红烧鹅肉之外，鱼头捞饭、开化清水鱼、虾仁黑豆皮、鹅肝水波蛋也是他们家的特色。

趁着饭后这段时间，上桥过河到了另一岸的女工街购物区逛逛，除了临水饮品店、奶茶店、服饰店之外，有家重逢国货铺的小店挺引人注目。日常生活中已经消失多年的友谊、咏梅、雅霜涌现在了眼前，仿佛是小时候看外婆梳妆台的情景重现，感觉很奇妙。

白莲塔下的鼎沸人声

前往西栅最西剩下的2公里，我们选择了坐游览车，还没下车就能看见刚到乌镇那晚遥望的白莲塔。这座乌镇最高建筑始建于北宋崇宁年间（1102—1106），是江浙一带通行的砖木混合结构的阁式塔，纵观其塔，外观呈梭状，而塔平面是呈正方形的，塔基是一个长宽均为24米的正方形，内部地面用清水方砖铺就而成。

历经朝代更迭，白莲塔寺几度整修，现在版本的白莲塔高有七级，塔高51.75米，整个塔体由第一层起向内逐渐收拢。

令人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是，白莲寺旁的区域是整个乌镇晚上最热闹的所在。如意桥夜市食客熙熙攘攘，酒吧街更是一步一曲，热闹非凡。

有一位驻场歌手和台下观众交流时的话飘出了酒吧，让我印象十分深刻：“2020年大家过得都挺不容易的，但是在座的我们都还在努力，不就是为了挺过这段，迎接更好的明天吗？”

酒吧街尽头的文昌阁、关帝庙，承载的也是先人祈盼幸福、安定的美好愿景。喧嚣欢愉的酒吧与静谧威严的关庙比邻，其实并不矛盾，就像王阳明说的那样：“人须在事上磨练做功夫乃有益。若只好静，遇事便乱，终无长进”，这是中国人独特的入世修炼法则。

归途结语

归途中迈过了西栅行程最后的两座桥：通济桥、仁济桥，这里就是乌镇有名的“桥里桥”，其实并不单指一座桥，而是一南北方向，一东西方向两桥的合称。通济桥和仁济桥直角相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年正月十五时，这里都是乌镇“元宵走桥”的经典场所，据说能讨个福寿双全的吉利，可以保佑走桥者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百病不侵。

1995年，木心的学生陈丹青曾经这样描述他眼中的乌镇：“东西栅破败凄凉，剩几户老人，听评弹，打牌，河边衰墙边停着垃圾堆、鸟笼子、还有家家的马桶，年轻人走光了。全镇完全被世界遗忘，像一个炊烟缭绕、鸡鸣水流的地狱。”而11年后，当年曾经说过“永别了！我不会再来”的木心本人，竟然能够奇迹般地打破心结，落叶归根。

如今的游客更是只记得“来乌镇的，不仅仅是人，还有白鹭、云朵、晨雾。”旧时光里的原汁原味，又再次寻找到和现代文化艺术的契合点，乌镇不只是一个江南古镇乌托邦。来过，未曾离开，它的变与未变，始终等待未来的旅人去发现。